我站住,却没有回头。
谁会喊我而且还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一开始我以为是雨茗,但很快便否定,这不是雨茗的腔调。
一个人从我身后追上来,有些喘,对我说,“江组长,你能不能别这么冲动有什么话可以好好说啊。”
是瑶馨。
我侧过身,冲她笑笑,“瑶馨,你和我都是蝼蚁,都是屁泥!我们的话有用吗有意义吗算了,事已至此,能得罪不能得罪的,我江潮全部得罪遍了,我没啥好说的。”
大踏步,我走出这个第一次进来,也许也将是人生最后一次踏入的高层会议室,心情惆怅无比。
瑶馨没有追上来,但身后也没有响起脚步声,似乎她没有重新回到会议室,而是站在那里,凝望我那苍凉的背影…
回到我们企划部地产组,坐在刚刚属于自己没几天的地产组长办公室,我点上烟,默默抽着。
刘韬和汪峰探头探脑站在门边,见我脸色难看也不敢说什么。
过了几分钟,舒丽雅拿着一杯沏好的咖啡进来,放在我面前问,“小江,这是怎么了,气色干嘛这么难看”
“没事儿…”
我笑,笑得如此凄凉,“丽姐,我可能要离开些日子…这段时间你就多费心了,地产组的工作还要仰仗丽姐掌控大局!”
“什么天呐,小江,你是不是发烧烧糊涂了,胡说什么呢”
舒丽雅傻眼了,面色焦急地问我,“小江,哎哟我的江大组长,有什么解不开的过节非要撂挑子呢你难道不知道好风景项目已经到最关键的时候,你不在,我们可怎么办啊”
“该怎么办怎么办!”
我苦笑,“丽姐,不是还有雨总呢嘛,公司缺了谁不转啊,你说对不对大不了到时候让她重新给你找帮手呗…还不行,那就凉拌炒鸡蛋!”
丽姐气坏了,“江潮,你怎么还有心情说笑话好,你不说是吧,那我找她雨茗去,我直接问她还不行吗”
伸手,我拦住对方,萧瑟地摇摇头,“丽姐,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没用的,嘿嘿,这么说吧,哥们去意已决!”
示意舒丽雅在我面前的椅子上坐下,我将抽屉里、柜子里还有犄角旮旯的所有资料一个个搬到办公桌上,“丽姐,我全部的工作都在这里了,文件袋封面上都贴着标签,里面的东西一目了然…我得走了,这里一分钟也不想再待下去…”
见她又要发问,我连忙伸手,在舒丽雅胳膊上扶了扶,“丽姐,你什么也不要说,千万不要说,更别劝我!强扭的瓜不甜,风华绝代不需要我江潮,我也不想在这种藏污纳垢的地方继续浪费生命…唉,人生苦短,去日苦多,丽姐,如果你和刘韬还有汪峰,你们愿意认我江潮和这个朋友,以后找机会我们还能聚…好啦,别这样,怎么烟圈还红了呢,真不至于的!”
这时候,汪峰和刘韬也走了进来,耷拉着脑袋默然站在我面前。
我深深呼吸一口,强笑道,“行啦,你看看你们一个个的,都给我打起精神好好工作去!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我们又不是再也不见面了,他日哥们请客,咱们古街那片吃烧烤去…都走,走啊!”
几人散去,我颓然坐倒在椅子上,忽然觉得生活是那么可笑又悲凉。
或许根本不会想到,过个节,自己带着满满的豪情壮志来上班,却还没耗到下班的时候,就已经丢掉这份曾经让我无比自豪,甚至比捧上国家铁饭碗还更有诱惑力的‘好工作’!
世事无常,这几个字在我身上得到最大限度的诠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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