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痛的感觉从身体里向外散出,又转而刺进我的面颊和肌肤里。
“放开我,简约,你放手!”
我挣扎,却没能一下脱开简约的怀抱,她哭着死死抱住我,“江潮,潮潮…你不能这样对我,你不能不要我的,我…”
“别说了!什么都不要说!”
看着她哭得梨花带雨,我的心如同打碎五味瓶,不知道算是何种滋味。
索性,我也不再挣扎,任凭简约就那样依偎在我怀中,耸动肩头,不断抽泣。
继而,忽然觉得真没必要和简约这样冷战下去,也许把话说清楚对谁都是一件好事儿。
人有悲欢离合,可哪怕真的要分手,也应该将缘由摆在明面上。
这时,和她一起出来的几个男男女女走近,我认出,大部分都是简约公司的同事。
其中一个梳着大侠头面很生的女孩满脸警惕地看着我,问简约,“约儿,他谁呀,你这是怎么了”
“小梅,你别乱说话,他是简约的男友。”另一个见过我的女孩低声解释,拉住这个小梅的胳膊,似乎怕她冲上来找我理论。
“哦…男朋友我倒是第一次见!”
小梅上上下下打量我,有些不屑道,“原来约儿天天挂在嘴边的家伙就是他啊!哼,也没看出来长得有多好,怎么就把约儿迷得颠三倒四”
另一人赶忙拦她,“你少说两句好不好,咱们快走吧,让人家小两口自己说。”
我懒得看着她们,怒视这个小梅几眼,目光又在一直没有开口的两名男士身上掠过,这才冷冷哼了一声,“几位,请自便!”
“德性!”
小梅撂下两个字,狠狠瞪我一眼,这才不情不愿扭着腰肢走开,十几秒后,钱柜走廊这一侧就只剩下我和简约两个心情苦闷的男女,形影相吊。
“走吧,出去说,别在这里现眼了!”
我叹了一口气,轻轻推开简约,却终于忍不住掏出面巾纸,将她那被泪水涂抹得五麻六道的俏脸擦了擦。
简约抬起头,泪眼婆娑望着我,说,“潮潮,我打不通你的电话,打你公司座机,你又不接,我…”
“现在不说这个!”我皱着眉头,“走吧,我们找个地方说清楚…唉,是该好好谈谈了!”
出了钱柜,我给陈放发了一条微信,告诉他临时有事先走,让哥儿几个好好玩,记得结账的时候开发.票。
简约也给她的同伴打电话,好像是说让她们帮着拿好她的包和外套。
我问她,“你干嘛不去拿了东西再走”
简约却没有回答,只是将我的胳膊抱得更紧,用实际行动告诉我,她实在吓怕了,担心只要一转身,我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潮潮,你换手机了你的新号码能不能告诉我”
“158xxxxxxxx。”
随口报出新的手机号码,心中觉得有些难以名状的怅然募地涌上来。
或许我永远也不会想到,自己会用着雨茗为我准备的手机,却直到几天后才告诉正牌女友手机号码!
南京的雨夜,料峭和寒冷令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看到身边的简约已然冻得哆哆嗦嗦,于是,顺手带出来的西装再次发挥作用,被我面无表情却动作轻缓地披在简约身上。
不知为何,此刻我的心情反倒没了刚见到简约时那种焦躁、郁闷和憋屈,甚至可以说处于一片宁静之态。
而这些日子一直藏在心里,令我无比抑郁的情愫,也在和她突如其来的邂逅中,不再充盈于胸。
不由苦笑,两个多小时前,我和雨茗同样是在一条类似的古老街道上漫步,此刻身边的丽人却换成简约,而她也时隔多日,再一次依偎在我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