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不着了。”轻云羞红了脸,当着一屋子人面,她羞怯的低垂着头。
“我一会儿过去陪你说话。”林许岙蹲下身子抱了抱豆宝,问他有没有吃早饭。
一屋子的人就跟看见什么令人新奇古怪的事情一样,个个瞪大眼睛错愕不已。
窝在椅子里补眠的刘延平睁开惺忪睡眼,发现大家都伸长脖子往门口看,结果他就看到了宋轻云。
宋轻云给靖王爷生了儿子的事,整个王府就他,江决和素衣知道,三天来他一直好奇西屋的女人到底是谁,就是没敢往宋轻云身上猜。
轻云拉着豆宝的手,紧张的对林许岙说道,“我来是问你什么时候走。”
她不习惯被几十双眼睛盯着,不等林许岙回答自己,就自顾说道,“走吧,我把东西都收拾好了,先上车了。”
说完她抱起豆宝就往外走,留下错愕的林许岙,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不到半柱香时间,穿披月白色袍子的林许岙被人簇拥着走出农家。坐在车里等候的轻云无意间目光投向门口,冬日里难得一见的阳光打在林许岙的身上,迅速让他周身的气势变的耀眼夺目。
宋轻云愣住,她被林许岙自然流露出不可一世的王的气势吸引,半点挪不开眼,直到林许岙感受到来自她的灼热目光,向她的马车看过来时,她慌忙撂下帘子,心口噗通乱跳着,脸上一片绯红。
林许岙没有易容,以最开始她遇见他时清雅矜贵的容貌出现,恍惚间她又觉的哪里不对劲,记忆中似乎还有一张更生动的面容,从她脑海一闪而过。
进入官道之后,前来送信的那些人就陆续与林许岙分开,路过一个小镇又买了辆马车让刘延平坐,偶尔林许岙也会放弃骑马,坐进前面那辆马车里,轻云知道他在商讨战情。
战局不容乐观,沿途一直有人过来送信,无一例外都是风尘仆仆,人和马都累到极限,宋轻云看在眼里,心情也一天天低落。
不论何时何地,战争对她这样的小百姓,终究是残酷的。
不光是战争,在天灾面前,无论多强大的人也变得渺小,微不足道。沿途经过的乡村城镇,有好多结伴出来要饭的穷苦百姓,他们大都是衣衫单薄,破烂不堪,拖家带口。
小孩子一个个冻的脸色乌青,手脚全是冻疮,要是不小心染上瘟病,基本上就被定了死罪,就会被家人抛弃在雪地里等着死亡降临。
宋轻云根本就不敢让豆宝看到这一幕,她自己就是从苦日子里爬出来的,知道日子的艰辛。
为了不让自己变成麻木不仁的人,渐渐的轻云在照顾豆宝的同时,也开始围在林许岙的身边给他端茶倒水。
这本应该由素衣来做的事,在她第一次想阻止轻云,让她下去歇着时,被已经娶可了老婆的刘延平拽住,把她生生拖出客栈的房间,把空间留给两人。
宋轻云并没有察觉两人的小动作,她进来给林许岙送饭并没有任何私心,只是单纯的对他关心,也是对前几日自己不知轻重的装病表示一下歉意而已。
埋头处理事务的林许岙并不知道进来的人是他,连日来的赶路和不分昼夜的处理边塞战时,已经耗尽林许岙大半的精力。
客栈的房间里气温很低,有些疲乏的林许岙忍不住咳嗽了几声,正要提笔做备注时,不料手里的笔被人一把夺走。
这在林许岙的人生中,从来就没有人敢这样随便,他不由蹙了蹙眉头,抬起头来,目光中出现一张不施粉黛的美人。
“……轻云”林许岙错愕的看着她,是谁惹她生气了嘟着一张粉红的小嘴,黑眸里尽是不满,他紧张的坐直身体,上下打量她。
“林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