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灿攻破葭萌关,势如猛虎,领兵南下后,所过之处,尽皆望风投降。
剑阁、阆中、江油三个重镇的守将都是主动出城投降,并没有据城抵抗。
其中缘故,一方面是王灿兵威太甚,难以抵挡;另一方面是由于葭萌关守将费广和章桐被杀死,枭示众,这样的事情给给其他守城的将领敲响了警钟。守城的将士害怕王灿破城后,杀人立威,不敢拿自己的脑袋去拼命,直接选择投降。
王灿领兵攻下江油后,屯兵江油,伺机攻打梓潼。
一旦梓潼落入王灿手中,平定成都就指日可待。
剑阁、阆中、江油投降的消息传出,成都顿时掀起轩然大波。
整个益州军集团,人心惶惶,都开始考虑各自的出路。尤其是刘焉身患重病,无法召集众人商议对策,更加让益州的文武官员心慌,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此时,益州牧刘焉卧病在床,神色疲乏,双眸中透出一股死气沉沉的意味。
由于长时间躺在床榻上,刘焉的身体都有些僵硬麻木。
窗外,秋雨绵绵。
淅沥沥的小雨下个不停,刘焉的心情也如同秋雨一般,萧瑟凄冷。由于赵韪回家反思,并没有登门拜访,而贾龙也好几天没有来拜见,刘焉到现在还不知道成都的局势。
“来人!”
刘焉喊了声,他的声音嘶哑,透出一股暮气。
房门打开,一名侍从小跑走到刘焉跟前,说道:“大人,您有什么吩咐”
“扶孤出去走一走!”
刘焉抬起手,示意士兵搀扶他起来。
侍从闻言,吓得哆嗦了一下。刘焉身患重病,他哪敢搀扶刘焉出去,一旦刘焉再次昏厥,可不是他能承担的。侍从想了想,说道:“大人,外面天气寒冷,下着雨吹着风,您就在屋子里面歇息吧,若是出去后,受了风寒就不好。”
刘焉眉头一挑,喝道:“混账,孤的命令你也敢违抗”
侍从据理力争,说道:“大人,给您诊治的医者已经吩咐,再说外面……”
刘焉见侍从唧唧歪歪的,心中愤怒不已。
他才是益州之主,一言九鼎,不容违抗。侍从话还没有说完,刘焉直接大吼道:“来人,把这不停命令的人家奴给我拉出去,重杖八十!”
侍从愣住了,旋即扑通一下跪在地上,说道:“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小人这就扶您出去。”说着话,侍从跪在地上,跪着走到床榻面前,想要搀扶刘焉。然而,已经是将死之人的刘焉丝毫不讲道理,直接命人将侍从拖出去重杖八十。
说起来,这名侍从也冤枉。
他害怕刘焉旧疾复,本意是为刘焉考虑,却没想到刘焉蛮横不讲理,派士兵打得他死去活来,几乎丢了半条命。
“呼呼!”
刘焉躺在床榻上,呼吸急促,脸色有些难看。
好半响,他捋顺了气息,才喊道:“来人,扶孤出去走一走。”
声音落下,又有两个侍从一起走了进来,两人一左一右站在刘焉两侧,搀扶着刘焉缓缓出了卧房。这两人搀扶刘焉的时候,都是胆颤心惊,脸上露出谨慎小心的神情,生怕刘焉怒,一下将他们两人也来个重杖八十,那就非常惨痛了。
“滴答!滴答!”
屋外,雨水透过房檐,滴落在地上,滴答作响。
一阵冷风吹来,让刘焉身旁的两个侍从打了一个寒颤。
然而,刘焉却好似没有察觉,依旧迈开步子,缓缓地往前面走去。他在侍从的搀扶下,穿过卧室外的走廊,绕过后院,往书房走去。当刘焉行走到一处拐角走廊的时候,突然听见前面传来嘈杂的争吵音,立刻停下脚步。
刘焉身旁,两名侍从听见声音传来,脸上露出惊骇的神情。
“知道吗,王灿率领大军已经攻破剑阁,往成都来了。”
“什么嘛,分明是攻破阆中,往江油去了。”
“不对,不对,你们都错了,王灿早已经攻下剑阁和阆中,现在屯兵江油,准备攻打成都。这一次,我们大人恐怕是抵挡不住王灿了,诶,可惜瑁公子去世了,若是瑁公子还在世,说不定能够挡住王灿。”
说话的三人,都是府中小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