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年轻的广阳王,很多人闻名已久。
从大喜一步踏入大悲,自己还躺在原本的未来妹夫府中昏迷半个多月,许多人都想知道,这个可怜的王爷如今会是什么样子。
只见两名青年一并走来,左边的自然就是齐王桓靖。
他特意放慢脚步,搀扶着身边那名虚弱的青年,目光不经意地一瞥,忽然对上了一双含泪的眸子。
从西陵睿出现开始,西陵毓的目光就落在他身上。
哥哥虚弱苍白的脸色让她心疼,而齐王对哥哥故意表现出的“关怀”也令她愤慨异常!
那枚跌落在山坡灌木丛中的齐王府腰牌,虽不能完全佐证齐王见死不救的行径,却足以令西陵毓心寒、生恨。
如今,这个人竟然还在利用哥哥作秀!
二人的视线一触即分,桓靖不动声色地带着西陵睿到了座位,忽然发现西陵睿似乎也在那个臭丫头。
兄妹俩遥遥对望,西陵睿眨眨眼,露出淡淡的笑容,示意自己无碍。
西陵毓便垂下眸子,用力将泪水憋了回去。
桓靖将这一幕在眼中,眸光闪了闪,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似的开始和旁边的人搭起话。
延寿宫外面的场地布置得满满当当,也很快纷纷坐满了人。
因为作为主人的太后和光远帝都还没有到,在座的又有些少年男女,很快就有些坐不住了。
尉迟默往四面了,没见到赫成瑾等人,想了想,向常老夫人道:“祖母,我先去见见东宫再来。”
常老夫人饮着茶,淡淡地道:“今日不是不该你当值么你们指挥使‘好心’放了你的假,还巴巴的往前面去凑什么劲,还嫌不够丢人么”
尉迟默脸上阵红阵白,一时说不出话来。
西陵毓不意听到他们这番话,微微蹙眉,渐渐想起了一些以前外祖母的事情。
这位外祖母,或许心地并不算坏,但平心而论,也不能算是什么太仁慈的老太太。
听哥哥说过,当年舅舅尉迟兴早逝,桓元秀即刻搬出了武定侯府,不顾外祖母的百般劝说甚至利诱都没留下,径直回去了自己的公主府居住。
尔后,外祖母仍然对这位儿媳妇格外殷勤,即便是热脸贴冷屁股都毫不在意,有些做法远远超过了婆母对儿媳的态度。
似乎是过了许多年,常老夫人才明白过来,有些事情不可强求,儿媳妇终究是指望不上了,遂一下冷淡了,对孙子尉迟默也格外放纵起来。
好在尉迟默的本性终究不是那样的坏孩子,如今又立意奋发图强,总算有了些建树。
尉迟默被外祖母毫不犹豫否定了想法,脸上有些讪讪,茫然四顾,忽然瞥见了什么,犹豫片刻后又道:“祖母,孙儿想去净手。”
常老夫人冷冷地了他一眼,低声道:“别以为老身不知道你要做什么。”
尉迟默一怔,脸上一下涨红了。
方才他到了许久不见的兰绮逸,原是有心想过去和他叙叙旧,没想到常老夫人目光如炬,也早已发现了他们的九九。
正当他沮丧不已的时候,常老夫人忽然转头道:“西平县主,可否劳烦你随言深一并去一趟既然你是老侯爷疼的孙女,那么言深也算是你的哥哥,你照顾他一下,也是理所应当罢”
怎么想都不理所应当好么!
尉迟默面色大窘,且不说祖母叫一个丫头片子去“监督”他,哪有妹妹照顾哥哥的道理,他他才不需要!
听到常老夫人这话,武定侯脸色一沉,正要出言否定,西陵毓清了清嗓子,微微一笑道:“既然老夫人这样说了,晚辈义不容辞。世孙,我们走罢。”
她先起身,尉迟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