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侍卫的红脸一下变得煞白,跪倒在地。
“长主子,求主子恕罪!”
这略带沙哑的声音委实特别,再结合侍卫说漏的第一个字,西陵毓立时明白,把这片小阁楼包下来的人正是沁安长公主桓元秀。
菁华楼从三楼往上,都是分隔严密的厢房,唯独二楼这层两边掏空,视野开阔,足以俯瞰整个一层大厅的情形。
西陵毓微微侧头,就见桓元秀今天的装扮格外低调,乍一看似是一位普通的贵妇人,甚至因为保养得当,说其是刚刚成婚的少妇也可。
除去先前在这儿“占位”的侍卫,她现在也不过带了两名丫鬟和另一名侍卫。
桓元秀让丫鬟搀扶着走近跟前,见刚刚和侍卫“纠缠不清”的少女还站在原地不曾动,登时有些火气,“少文,还不把这臭丫头拉开”
侍卫这时不敢再有丝毫怠慢得罪主子,立即换上凶恶的面孔,上前去捉西陵毓的肩膀。
但见这少女容貌娇俏可爱,侍卫还是有心惜花,手中也没打算用大力,只是暗暗惋惜,这小娘子也是运气不好,菁华楼这么大的位置,竟然还能得罪了长公主
眼看就要捉到那小肩膀,面前的少女人影却一下不见了。
侍卫一愣,手还没来得及收回,忽然腕部阳溪穴就一刺痛,接着阳池、曲池、天府三穴依次被人击中,顿时痛得他捂住胳膊倒退两步,面色骇然。
“你你是什么人”
如此精妙的认穴本事,还有快准狠的打击,侍卫骇得几乎要大叫出声,怕是遇到高手了!
眼前一花,少女的身影却又出现了,向他盈盈一笑,柔声道:“男女授受不亲,这位大哥,你怎么能碰我呢”
说到最后一句,柔媚酥骨的声音骤然变冷,还带上一丝嘲讽。
侍卫又不由退后几步,等到回过神,赶忙转头向桓元秀道:“主子快走,是刺客!”
桓元秀正被丫鬟扶着坐下,方才那一幕没有见到,但听到“刺客”二字,才一沾椅子便“腾”地跳了起来,花容失色地往四面看去,“刺客在哪里你说,这个就是刺客”
目光落在西陵毓身上,桓元秀一愣,马上一个巴掌向侍卫扇了过去,“蠢货!这是个什么劳什子刺客,只把这丫头从二楼丢下去便是!”
侍卫挨了一嘴巴,满腹委屈。
站在桓元秀背后的另一名个头稍矮的侍卫却严肃地道:“主子,确是这名小娘子方才袭击了冯兄弟,主子且退后。”
桓元秀扭头看去,忽然觉得一阵眼熟,细细端详了片刻,忽然冷冷笑了出来,“还当是谁呢,原来是个傻子。怎么,夏侯家连饱饭也不给你吃了,竟然瘦了这许多可别忘去顺天府衙门告他们一状!”
因为赫成禄的案子,她有心去找皇兄求情,没想到皇兄这几日当真一直不见她。
一来二去,桓元秀也怒了,索性不愿再管这事,没想到今天竟然又见到这臭丫头!
大半个月前,这臭丫头在护国寺还搅闹了一番,这账可是得算清的!
新仇旧恨涌上心头,桓元秀抬手止住了想代为上前的丫鬟,皮笑肉不笑地看着西陵毓,“既然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夏侯三姑娘却一个人在外乱走,倒叫我大开眼界,莫不是又犯病了,脑子糊涂”
两个丫鬟齐齐笑了起来。
西陵毓退开一步,用手在鼻子底下扇了扇,“是不是后厨的醋缸打翻了啊。”
“嗯”桓元秀没反应过来。
西陵毓瞧了一眼还捂着手臂暗中运气的年轻侍卫,再看向桓元秀,认真地道:“我还以为,刚刚侍卫大哥想要对我动手动脚,长公主是因为吃醋才对我发脾气呢。”
桓元秀的脸霎时青了。
年轻侍卫的脸红白交替,赶紧跪下,“主子息怒!奴才奴才”
但想了想,侍卫又不知说什么才好,甚至自己暗自嘀咕:其实这么说也对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