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巡赶紧赔笑,“父亲放心,儿子今日花的都是自己铺子里的进项,欣娘都一力支持……”
夏侯衍一巴掌糊在他脸上,“得亏是你自己的,要是敢花公中一个铜板,你老子绝对打断你的腿,记住了吗”
轻飘飘的一巴掌如风吹过,夏侯巡笑嘻嘻地讨了饶,转头就脚底抹油溜了。
虽然老爹不是守财奴,却到底有自知之明。
主营家中生意的本是大伯夏侯衡,二房虽有夏侯巡的“凌波阁”,到底不是最大进项。
如今日这等私下行径,夏侯衍早有交代不可随意动用公中钱财,夏侯巡从来不敢忘却。
西陵毓也在这时要迈出门槛,恰好远远地看到夏侯衍父子这番“打骂”,不由会心一笑。
她这么出了会儿神,身后传来莫老夫人的声音:“三丫头过来,祖母还有话要对你说。”
西陵毓只得转回去,从容地坐在下首,垂眸道:“但请祖母吩咐。”
莫老夫人将她打量一番,暗暗点头。
老二到底教女有方,三丫头病好之后,彻底表现出了她优秀的一面,家里总算能省心一些了。
“吩咐倒说不上。”她笑道,转头看向旁边,“五郎,你有什么话,就过来当面和你妹妹说罢。”
西陵毓抬眸,屏风后面磨磨蹭蹭地转出来一个人影,正是夏侯迁。
外形依然文弱的少年半垂着头,慢吞吞地走过来,也不着急坐下,忽然拱手道:“昨日……是我出言无状,还请三妹妹宽恕则个。”
西陵毓淡笑。真正的年龄和阅历摆在这,在她眼里,夏侯迁不过是个气血方刚的弟弟,昨日那几句气头上的话,她还真不曾放在心上。
但抬眸触到莫老夫人殷切的目光,西陵毓立时明白她一番苦心。
老夫人这是立意要帮这对堂兄妹和解,促进家宅和睦呢。
西陵毓微微一笑,道:“五哥言重了。反正事情已经过去,明日武定侯世孙还会亲自登门致歉,届时五哥还得打起十二分精神去应付呢。”
听到“世孙”两个字,夏侯迁脸色马上垮了,后面接话也都心不在焉了。
又闲聊了几句,莫老夫人看出两个孩子都心神不定,终于出言放人。
还不等夏侯迁走开,西陵毓便迫不及待地起身告辞,抢先一步已经冲了出去。
忙碌到了现在,她原本是滴米未沾,幸而早在回家的路上,体贴的夏侯巡给她买过了天香楼的糕饼充饥。
因此即便现在已经过了午膳时分,西陵毓也还不觉得饥饿,只是有些疲乏。
她,现在非常想睡觉!
难不成夏侯斓的这具身体格外渴睡
回到屋内更衣毕,西陵毓径直吩咐:“我要午睡,你们可以不用守在这——哦,我暂时不去二太太那边请安,如果她问起,白虹看着怎么回吧。”
白虹道了声“是”,和菲儿一起分头拉上窗帘,都退了出去。
这一觉睡了足足两个时辰,等到西陵毓睁眼时,连窗棂也已被夕阳镀上一层金色。
她拍了拍额头,下地叫了丫鬟们进来收拾。
简单洗漱后,西陵毓接过菲儿递来的帕子擦了脸,由白虹给她梳发。
白虹微笑道:“姑娘,半个时辰前,武定侯府的管家亲自送来了侯爷的信,老夫人看过后,便对管家应承下了侯爷的请求。”
这个结果并不让人意外。
能用别的方式在外祖父膝下继续承欢,西陵毓心里的开心自不必说,只是脸上还是拼命压着激动之色,淡淡地“嗯”了一声。
菲儿将水盆端了出去,不多时返回来,只眼巴巴地瞧着白虹手中的麻利劲儿,似乎有些歆羡,但仍克制地站在原地。
西陵毓忽然记起一事,眼眸微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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