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如果这样的话,按照辈分来算,由于宋老太太结婚很晚,她的子女差不多和柏叔离的孙子孙女相似的年龄。也就是说,柏月和宋唯之间足足差了一辈。啧,若是这样看来,她岂不是还需要喊宋唯一声‘叔叔。’
我去!
柏月赶紧将这冒出来的乱七八糟的思维岔开,心中一阵胆寒,怎么就想到这里来了!
“荇宜,你实话告诉我,当年我父母,和你姑姑,是有什么恩怨吗”
严荇宜提起的这个问题,让柏月不由得深思。今天在公司的时候,严如诗就屡次三番骂到她母亲身上,她联想到以前的时候,严如诗偶尔对她说一些话,十之五六都是冷嘲热讽,然后还总是会拐弯抹角地牵扯到她父母身上。
以前柏月只觉得这是严如诗看她不顺眼,所以连带着侮辱她的父母。
现在仔细想来,确实有些端倪。
能成为华国重点建设文工团领导之一的人,又是出身名门。再怎么嚣张跋扈,也不至于会随随便便地骂到别人的长辈上面。
严荇宜看着她幽幽道:“你说对了。”
“月月姐,你相信我,我其实并不是有意要瞒你的,”
和当年为解释武虔依的事一模一样的话。柏月抿了抿唇,神色不为所动,过了会后淡淡道:“能跟我仔细说下到底是什么恩怨吗”
即便她不主动问,今天严荇宜都会把事情仔仔细细跟她说一遍的。
很多事严荇宜憋在心里这么久,一直深感愧疚和惶恐,也是早就想说出来的。
“我曾听小叔跟我说过,当年姑姑和伯母是闺中密友,两人感情甚好。只是后来伯母处处压姑姑一头,姑姑心高气傲,两人友谊才开始出现裂缝。后来分配工作,伯母成功分配到华大,姑姑与华大的工作失之交臂,一气之下去了文工团,并宣誓跟伯母绝交。”
一口气说完,严荇宜语态平稳,说话客观,并没有因为严如诗是她的姑母而有什么刻意的感情偏向。
柏月心里说不上吃惊,却有些意外。她没想到母亲和严如诗竟然也有着这样一段过往。仔细回想,这些年她从来没听母亲说过她年轻时候的事,更没有从她口里听到过关于严如诗的任何事。
她拼命地回忆当年第一次带宋唯见父母的时候,那个时候她太紧张,以至于都不敢抬头看家人。不知当时父母是否认出宋唯就是宋家的人。母亲,她知道自己带来的男朋友是当初决裂的闺蜜之子,又是何心情
但有一件事柏月非常确定,这么多年杨余琴都没有提到过严如诗的任何只言片语,哪怕是用化名的形式,并不仅仅是不愿意回忆柏家倒台之前的光景。
最主要的是,以她的性格,是真的觉得严如诗不重要了。
一个已经决裂的朋友,对于天生性情清冷的杨余琴而言,就如逝去的时光,永远不会重新放回心里。不会怨,不会恨,更不会追忆。
而像严如诗这样,时隔几十年仍深念于心,简直就不是常人能做得到的。这种执念,让人无语至极,柏月想了想,非常疑惑:“就这些”
严荇宜垂了垂眸子,轻声喃喃:“还有一事,我听闻当初你们柏家倒台后,伯母毅然决然断绝与原生家族的关系,一心追溯伯父,也就是你的父亲。为此事,姑姑似乎又重新找到伯母,两人还大吵了一架。”
杨余琴和柏季订婚较早,早在柏家失势前就情深义重,后来又义无反顾地追随前途渺茫的柏季,着实是真爱了。
柏月心里有些感慨,母亲那样冷情的一个人,没想到也曾经有过为了爱情奋不顾身的勇气和过往。换作她,怕是做不到的。
至于当初严如诗为何在决裂之后,还管这种事,怕是也只有当事人自己心里知道了。
对此,严荇宜心里早有个猜测,可是她不敢说。
因为,那实在是太过于……惊世骇闻。
了解了这段过往后,柏月才结束了跟严荇宜的通话。
她知道这些事情严荇宜或许早就知道,当年她和宋唯谈恋爱,和严荇宜做姐妹,听起来多么风光美好啊。却不知那时自己已经处于欺骗之中。
所有人都知道过去的那些事,只有她,傻乎乎地被蒙在鼓里。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