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月好像沉睡了很久,在无尽的黑暗中,逐渐清醒的意识却是愈加沉重,她费力地睁开眼睛,入目是一片白。
只动了那么一下,她便感觉到了身体难以忍受的疼痛,然后她便想起了昏迷前的那场折磨。
她,还活着么
“月月,你终于醒了,可把我给担心坏了。”
严荇宜刚从楼下买来早点,推开门便看到刚醒的柏月,她自是欣喜万分。
“荇宜我,我怎么了,这是哪里”
柏月的疑问让严荇宜有那么一瞬的迟疑,她边打开食品袋边缓缓道“这里是医院,你已经昏迷一整天了。”
医院……柏月想起那晚自己确实被折磨得昏迷了好几次,没想到都给折腾到医院去了。
“谢谢你,荇宜。”
她真诚地道谢,她知道事后宋唯是不会管她死活的,如果不是荇宜把她送到医院,说不定她就死在那里了。
严荇宜将刚买来的小笼包递给柏月,“你不该激怒他的。你应该知道,我哥他的性情。”
她吃完最后一口小笼包,没有接严荇宜又递来的牛奶,笑得无奈:“可是我没有办法,只能这样。”
如果她当时没有利用莫天崖激怒宋唯,那么可能她再求他一年他都不会正眼看她。当时她接过莫天崖递来的红酒时,已经做好了两种准备,要么宋唯对此毫不在乎那么她就将希望放到莫天崖身上;要么就是激怒宋唯,然后开始她的谈判。
事实证明她赌对了,她接受了莫天崖的暗示,甚至差点跟他做了那样的事,而且是当着宋唯的面。只是宋唯的愤怒程度远远超出了她的想象。她从来没见过那样可怕的宋唯,在她的印象里,虽然宋唯为人较冷漠,做事雷厉风行,像极了里的霸道总裁,但是最起码对她,他从来都是温和体贴的。就算是当年他们分手,他们吵得天昏地暗时他也远不及那晚的可怕。时至现在她想起,仍然不觉寒冽。
或许这就是人家常说的,当一个人爱你的时候,他可以为了你摘天上的明月。当一个人不爱你的时候,你就是卑躬屈膝,都不会换得他的一丝怜悯吧。
早餐过后,严荇宜又陪柏月说了会话。
这几年里虽然因为宋唯的原因她们的关系不像从前那样亲密无间。但毕竟曾经是非常要好的朋友,严荇宜虽然时至现在也不能体谅柏月当初伤表哥至深,但内心深处仍是把柏月当成好朋友看待的。
况且这次确实是表哥做得太过,记得那晚她匆匆赶到“夜长乐”时,在电梯口正好碰到一脸阴鸷的表哥。她想问什么,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而表哥就像没看到她似的,径直下了电梯离开了。
她担心柏月,来到孟嘉佑给她的位置,一眼便看到包厢门口围着的好几个大男人。
然后,当她推开门的时候,那一刻她险些惊叫出声。里面的场景着实不堪入目,她想不透表哥是有多疯狂才会把曾经深爱的女子折磨成那个样子。之后她赶紧出去借了身衣服,替柏月穿上的时候,她的手都在颤抖。
自从大学毕业后严荇宜便进了家外企工作,而非自家的公司,昨天为了照顾柏月她已经请了一天的假。现在眼见上班时间就要到了,她收拾了下东西,嘱咐了番柏月便打算离开。
柏月听着她喋喋不休地嘱咐,不由得笑了笑:“好啦,你还真当我是病人。去上你的班吧,等我出院了请你吃饭,算是感谢严大小姐你不离不弃的照顾。”
严荇宜也跟着笑言:“那说好了啊,别到时候不认账。不过出院前可千万别乱动,等会会有钟点工过来照顾你,我下了班便过来。”
就在她刚拎起肩包时突然顿了顿,脸色有些复杂,“对了,医生说你身体受损比较严重,最好一段时间内不要有房事。”
柏月也是一怔,回应严荇宜的是勉强而苦涩的笑容:“我知道了,你快去吧。”
严荇宜点了点头,拉开病房门的时候她突然顿住,在病房外的椅子上,西装革履的宋唯正吞云吐雾。
她关上了病房的门,走到宋唯面前,“哥,你不打算进去看看她吗”
宋唯抬头,目光深远莫测:“她现在怎么样”
“恢复得不错,只是一时半会还不能出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