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砂再度醒转,已经是十多天之后。
睁开双眼后,入目乃是洁白一片,这场景自然是熟悉无比,正是久违的“秋草轩”内。
虽然没有见到秋师的身影,映入眼帘的却是依旧温情脉脉的白可心,正眨动着秋水一般的大眼睛,极为爱怜的看着他,有些惊喜道:
“太好了,你终于醒过来了!”
朱砂轻轻点了点头,眼角余光却是惊奇的发现,在不远处的病床位置上,竟还趴有一名面色疲惫不堪的年轻人。
这可不就是鸡冠么
他怎么会在这里灵矿脉的汲取已经完成了吗
朱砂开始拼命回忆起来,可脑海内却依旧一片空空如也,他只好又将求助的眼光放回了白可心的身上。
白可心自然明白他的心意,当下嗔怪的望着他道:“你已经昏迷了十四五天,自然不晓得发生了什么,这位名叫鸡冠的小兄弟,可是足足守护了你十数天。”
她心有余悸道:“你刚被送回‘秋草轩’时,伤情简直有些可怖,那简直不能够算个完整的人了,好在这些天来,竟又开始自我修复,慢慢恢复了大半形貌。”
朱砂恍然明白过来,看来确如白可心所言,自己确实昏迷了很久,而灵矿脉的汲取自然早已经结束。
“在这段时间内,没有发生别的什么事吧”朱砂小声询问道。
“要说什么大事,倒也没有发生,不过在此期间,却有不少兽神殿内的家族,都派人前来探望问询。”
白可心有些嗔怪道:“小家伙,最近你可出名了,整个灵兽全族都在谈论着你,都说你乃是咱们灵兽族数百年来资质最强,前途最不可限量,将来只怕还会影响咱们灵兽一族的气运咧。”
“是吗”朱砂闭上眼睛,苦笑了几声,立刻猜出事情的原委。
自己在灵矿脉的惊人表现,不仅是引发连续破阶的天象浩劫,甚至还暴露了天保九如的生命命格,若不被人注意才是真的怪了。
不过这些来自兽神殿内的家族,之所以前来探望,自然不是对他朱砂有如何深厚的感情,只怕大部分都是看在秋师的面子。
而且他们所在乎的,更多可能是自己所永远的化形矿脉,若自己不能够醒来,这座稀缺珍贵的化形矿脉,必定也是彻底的浪费。
而真正内心牵挂关怀自己的人,只怕只剩下秋师为代表的大家,以及不远处正昏睡中的鸡冠了。
“我师父他老人家呢”朱砂向着白可心疑惑问道。
“秋师大人最近事务有些繁忙,他还特别叮嘱我,在你没有完全恢复之前,不可以轻易出外走动。”
白可心压低声音道:“你可能还不知道吧过不了多久,就到了咱们灵兽族关于兽帝大位的传承商讨会议,据说秋师大人也正是为此事奔忙。”
原来如此,朱砂恍然大悟,自灵矿脉事件后,关于兽帝大选的一切,自然也是最快被放到台面上来,眼见人兽两族开展在即,这件事已经到了非解决不可的时候了。
依照年余和秋师两人的推演,在商讨大会之上,各家族所支持的候选人对象皆有不同,其中支持大公子和二公子的家族,势必会远远超越支持月三公子。
也难怪连秋师大人也在为此事奔忙,那年余前辈只怕此间也是焦头烂额呢吧!
他想到这里,忽然心内兀自一动道:“那月三公子呢他又在忙些什么”
白可心微微一怔,有些茫然的摇头道:“说也奇怪,自你在灵矿脉发生大事以后,月三公子好似整个人就消失了,甚至在你昏迷期间,也不曾前来探望一次。”
她说到这里,居然有些恼怒道:“我早就说过,这位公子大人,向来是个浪荡公子,自己的师父出事,也不来看望一下,真是冷酷无情到了极点。”
朱砂面色沉静,自是不以为然。
他深深明白,月三公子自从成为兽帝位置的候选人之一后,性格行事都改变不少,甚至已经展露大将之风。
而随之同时赋予他的压力,自然也是无限扩大,他年纪轻轻,很快就要面对兽帝之位的殊死争夺,必定不会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