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了不知道多少次,就算失败也顶多是炼不成而已,怎么就炸炉了,怎么就这么突然,这么凶猛……
丹炉炸了,防护的禁制被崩碎,房顶都被掀飞了,青烟袅袅而上,整个道观都跟炸了锅一样,一堆人都冲了出来,看看怎么回事。
到地方一看,才发现不是敌袭,而是炸炉了,大家松了口气,开始手忙脚乱的处理这里的后续。
有人去禀报观主,可是叫了半晌也没见人反应,实在没辙了,有弟子一咬牙破开了门外的简易禁制,推开门进去一看,他们的观主,皮肤上遍布着血色的纹路,瞪大着眼睛盯着前方……
弟子大惊,上前一看,人都凉透了……
仔细再找了半晌,很轻易就弄明白了观主是怎么死的,被一个血玉蜈蚣咬了一口,毒发身亡了。
炼丹房炸了,观主死了。
虽然都是意外,可主心骨却没了,道观里的人,都慌了,他们可都知道他们在干什么的,也知道这事暴露之后,会有什么结果,现在没了顶梁柱,他们也没人敢离开……
生恐被当做叛徒处理掉。
鸡飞狗跳了好半晌,才有一个中年道人被推举了出来,暂时主持大局。
“都慌什么慌,该干什么就干什么,误了大事,大家都别想好过,炼丹房炸了,就重新搭建,其他的人,该干什么就去干什么,今日是谁可以外出的去,按照联系的法子,去给大人汇报一下,其他人,谁都不准外出。”
乱子慢慢的平静了下来。
可道观里的人,却没谁能平静下来的,一天之内,死了俩人,一个是观主,一个是最重要的炼丹师。
剩下的人,一点一点的清理废墟,又开始追查到底是怎么死的。
从线索追查,到最后一咬牙,让人用了银镜回溯,看的清清楚楚,两人就是死于意外。
一个是自己不小心,弄错了东西,一个是纯粹倒霉,谁知道这破道观之下,还有一只血玉蜈蚣在沉眠,今天才醒了过来。
一切看似都恢复了正轨。
两个白袍修士,前往后山,当来到一处阴气死气浓郁的阴洼时,其中一人挥手将一团团包裹在破布里的东西丢到阴洼里。
另一人手执一盏油灯,轻轻一吹,橘红色的火焰飞出,落到阴洼里,将那一团团布团烧成了灰烬,不稍片刻,阴洼里就只有厚厚的一层灰烬。
“哎,你们也是可怜,不过这跟我们可没关系,只当是你们命不好吧……”烧火的人念念有词,喃喃自语。
“说这些干什么,好好干活就行了。”另一人眉头一皱,出言呵斥。
“我这不是怕了么,你想想啊,赵大师出意外死了,观主也出意外死了,我总感觉瘆得慌,说不定他们就是遭了报应,说不定下一次就是我们这些打杂的人了……”
“快别瞎说,快走吧,省的耽误时间太长了,挨训斥。”另一人神色也不太好看,毕竟今日的事,着实邪乎了点。
死的两人,都是道观里最重要的两人。
两人匆匆忙忙的离去……
而他们却根本不知道,那片灰烬之下,兴许是因为时时火烧,岩石都被烧的裂开了一条不大的缝隙。
方才他们抛出的布团,就有一个落在了缝隙之中,上面被厚厚的灰烬盖着,根本没有被烧成灰烬。
布团里,一个浑身铁青,皮肤皱巴巴的小婴孩尸体,蜷缩成一团,一丝纯正之极的怨气,在尸体的胸中流转。
随着怨气流转,周围的灰烬里,慢慢的也有一丝丝怨气、死气、阴气渗出,融入到尸体之中,将那一口怨气慢慢的壮大……
这怨气,也分很多种,生灵横死,皆有怨气,可唯独一种,最是纯粹不过。
那便是将要降生于世,却胎死腹中的胎儿,其怨气非常淡,可纯粹和纯正却冠绝所有的怨气。
还未生,就先死,乃是世间最凄惨之事,加之心无杂念,念头空白一片,如同白纸,如此本能生出的怨气,若是有机会壮大,才是最恐怖的。
邪道修士之中,控鬼养鬼之士,就有一种最出名的阴邪厉鬼,名曰九子鬼母,就是以此为据,所培育出来的邪物。
然而此时此刻,那侥幸未被烧成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