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学院长在阿雷斯的瞪视下摊开手:“我倒不担心你会有什么猪头举动,但你自己想想看:你这几天就像长着腿的烟花一样,无论走到哪都有五花八门的人惦记着你对吧所以,你见过、或者听说过谁,会跑到别人的葬礼上放烟花呢”
阿雷斯愣住,:“原来你是担心……”
他忽然明白学院长的意思:逝去英雄的葬礼和追悼会,必然要保持庄严肃穆的气氛。
但如果有情商超低的白痴接近阿雷斯,甚至干脆不顾场合地攀谈起来,那岂不是在故意亵渎瓦特侯爵的英魂!
学院长望着阿雷斯:“那种情况的可能性不大,用脚后跟都能想的到:如果谁敢把瓦特侯爵的葬礼气氛破坏,那他恐怕就要承受整个圣御骑士团的怒火了。不过……”
她天真可爱的眸子里,突然闪过一丝老练世故:“你也知道的吧瓦特侯爵为什么会……”
点到为止的话,不多说半个字,避免直接撕开阿雷斯的伤口,但却又很清楚地把弦外之音传递给他。
阿雷斯脸色惨然地垂下头:“我……”热泪又忍不住涌上来:“是我……”
学院长看到阿雷斯的样子,微微叹着气:“瓦特侯爵辈分很高,圣御骑士团很多高层都是被他从新兵蛋子一手培养起来的。来参加葬礼和追悼会的人,都是他的老战友老部下……”
她拄着下巴:“你是把斩虎带回到瓦特侯爵面前的人,整个王都的人现在都知道这件事。圣御骑士团里也有不通情理的莽夫,一定会有人把瓦特侯爵的死归罪到你的头上。如果有人在葬礼上情绪失控,我怕到时的场面会很难看。所以,我对你隐瞒是为了你好哦!”
了解到学院长的想法后,阿雷斯的不满立刻平息下来。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见识学院长的智慧了,但阿雷斯仍然由衷感到惊佩不已。
学院长不但心思缜密,还能洞悉人情事理,并预料到行为结果,事先将情况分析透彻后做出最好的判断。
真是天生的玲珑心啊!
阿雷斯对自己刚才的态度感到难为情,他支支吾吾地说:“原…原来学院长是为了我着想,很抱歉刚才那样和你说话。”
学院长夸张地叹着气:“唉谁让你是个猪头来着,和智商不在一个段位上的人相处还真是很累的事情呢”
阿雷斯翻了翻白眼,他皱着眉问:“为什么瓦特侯爵那样的大人物死了,我在学院里却根本没听人提起,连一点风吹草动都没感觉到呢”
学院长歪头抱着臂膀:“你这几天都在阁楼里,能接收到的信息本来就少得可怜吧而且,这种又悲伤又愤怒的事情,时刻都会因穿越者的暴行而发生。你因为失忆的关系,所以有种初次经历的震撼感。但所有人却已经承受很多也很久了。大家都习惯了、麻木了,只能负重前行,根本不敢再有力气去悲伤了。”
这就像大规模战争时的士兵,死去第一个战友时会非常难过和愤怒,但当第二个、第三个、乃至第几百个战友死去时,心灵则会由于过度的伤害和习惯而麻木。
人在这个时候,为了能继续前进,只好将心灵最柔软的地方,用麻木和冷血武装起来。
这是一种保护自己不至于崩溃的本能。
每接触一次,阿雷斯就会对学院长的智慧和思想惊叹一次。
明明两个人年纪相若,也许阿雷斯还要年长一点,但他却感觉是在和历经沧桑的智者对谈,而对方又偏偏有着一副娇小可爱的幼女外表。
这种感觉已经不是奇怪能形容了,简直可以说是…“诡异的可爱喜感”。
阿雷斯心服口服地挠着头:“学院长你也太厉害了吧你是怎么变得这么有智慧,明白这么多事情的”
学院长抬起眼皮,用嘲讽的声调说:“当然是多读书啊三天不读书,智商不如……”她俏皮的鼻子哼出含糊的音节,听起来非常像“阿雷斯”。
阿雷斯一脸黑线地仰天长叹,他终于接受这种每次见面,都会被学院长挖苦或者捉弄的命运了。
“好啦不闹啦!”
学院长挤了挤眼睛:“本来我也要去找你,刚好你自己跑来了。喏……”她从抽屉里拿出一样东西放到桌面:“这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