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邱子这样“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人,肖令雪是深有感受的,他不像穆桑怀那样问起人来没完没了,也不像宋珏那样冷然,而是那种我不说话你就闭嘴,要不然我说起话我也不知道会不会吓到我自己的那种。
看看人家大太监刘束,原本身上嚣张的气焰不知在什么时候被扑灭了,他倒是忘了,自己就算再怎么得皇上亲近,也终究只是一个太监,而对面的老者,可是炼药师。
一个太监和炼药师斗,不要命了还是怎么说
不过,看着刘束蔫吧下来的神色,邱子还是很受用的,拎起自己的小药箱,大步流星地走出了营帐,只不过,在临走前,目光在肖令雪身上稍稍多停留了那么一秒。
肖令雪心中疑惑,自己可不记得什么时候和这般有趣的老头打过交道,但总觉得,这老头之前的话,有一句是在说自己的。
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肖令雪无奈轻叹一声,自己也是女孩子啊,怎么就摸不得胭脂水粉了
棋儿:公子,那你先把你身上这身“外套”脱了,像一个正常的女孩子再画一个正常的妆再说。
。。。。。。
没了其他叨扰的事情,大太监刘束立刻将捧出圣旨,站在首座边上,等着在场众人的参拜,虽然拜的是圣旨,但自己也是占到了便宜的,他就是要看看,肖家这小子跪自己的模样!
但老半天下来,周围的人都因为他拿出圣旨,纷纷跪了下来,但肖令雪,依旧是坐在地上,连站起的意思都没有,更不要说跪了。
看到肖令雪这模样,刘束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难听的公鸭嗓再次传出声音:
“肖令雪,你大胆,见到圣旨,竟然不跪!”
这一回,刘束是真的怒了,肖令雪经脉没废之前这般嚣张的话还情有可原,毕竟人家实力就摆在那,可现如今,明明已经经脉尽断,成为一个十足十的废人了,还有胆量在自己面前横岂有此理!
面对刘束的怒火,肖令雪只是懒洋洋地掏了掏自己的耳朵,这大太监讲话,还真是有些难听,不是指说话的内容,而是指刘束那干瘪而尖细的的公鸭嗓,让人听多了着实有种想要去洗耳朵的冲动。
“刘公公,刚刚那位炼药师不是说过了吗我伤的不轻,经脉尽断这种事发生在哪个人身上不是在床上卧病几个月,我能出现在这里已经实属不容易,你难道要硬逼我一个‘废人’跪下吗说不定我这一跪,就把自己的小命交代出去了呢,想必皇上也是个宅心仁厚的,我被他手底下的人弄死了的话,公公怕是也难逃责任。”
肖令雪顺势将自己手上的伤口露出来,但看了一眼被缠上绷带的手,还是将之的衣袖放了下去,都被包扎好了,这威慑力不大,还是带点血的看起来更有真实感一些。
看着肖令雪苍白的脸色,刘束面上的不悦之色立刻压了下来,自己若是真把肖令雪这小子弄死在这里确实是会有一些不好的影响,刚刚是因为试探肖令雪,若是肖令雪没有被废,自己把他弄死别人也不会说些什么。
毕竟,欺瞒皇上,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可现在肖令雪经脉被废的事实已然坐定,自己就算看肖令雪不爽,也要收敛着些,周围还有人看着,自己若是将肖令雪弄死,皇上也定然是不会饶过自己的。
所以,在没有充分的理由之前,自己非但不能弄死这小子,还要护着他是吗
想到这,刘束顿时感觉心中气节,自己简直是做了什么孽,竟然要自告奋勇跑到边疆来找这么个糟心玩意嫌自己活的太长了还是怎地
再说了,这小子伤的是手又不是腿,跪下谢恩有不会怎地,就算他经脉尽断,也不能因此“倚老卖老”吧,刚刚都可以跳上跳下的,弯一下膝盖又不会怎地。
心中虽然郁结,但刘束这次却是没有将之表现出来,自己还是快些将圣旨颁布了,再多待在这里一刻都让自己无比糟心,展开手中明黄色的圣旨,公鸭嗓再次响起。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镖旗大将军之子品行正直,杀敌勇猛,如今为救公主牺牲修为,朕心甚慰,特颁此诏,封肖家嫡子肖令雪为安平王,允以回京修养,钦此。”
“安平王,接旨谢恩吧。”
耳边这半男不女的声音终于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