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发丝间的清香却残留在他的鼻息间,那是一股混合着青草泥土的山野清新香味儿,其中还缠绕着一缕淡淡的药香。
这和他每天在枕头前闻到的味道极像。
不过随着时日的推长,那山野清新药香味已经淡去了,远没有刚才那般的浓郁。
这个味道自是没有女子身上涂抹的胭脂水粉好闻。
可是他却独爱这种清新、怡人的味道。
这雨一下就是一整天,好在容枫之前上山砍得柴很多,一时半会儿还不愁没柴烧。
但是南宫冽却是别再想吃什么鱼汤了。
林绘锦将切好的南瓜放在锅里蒸熟,然后与小麦面和在一起,还加了两颗鸡蛋,做成了南瓜馒头。
然后端到了房里和南宫冽两人一人一碗白米粥,不对,是南宫冽吃白米粥,她是糙米粥。
这顿饭对于林绘锦倒是省心很多,反正南宫冽的手能动,就一手给他塞了一个南瓜馒头,让他自己吃。
至于白米粥就先放在一边,等凉了之后,便拿出一根她自制的竹吸管,自己吸。
她则端着碗坐在一边,将腌制的咸菜咬得“嘎嘣,嘎嘣”脆响。
两个人都很安静的吃着午饭,谁也没打扰谁,唯有外面的雨声滴滴答答的,在这安静的环境中很是好听。
南宫冽轻咬了一口南瓜馒头,虽然馒头的造型并不好看,但是唇齿间却满是软糯和香甜的味道,让他不由的细细品尝起来。
与生俱来的那种高贵和优雅,让南宫冽即便是躺在床上,吃着南瓜馒头,可是却一点儿都不影响他好看的吃相。
“梨花姑娘,你丈夫呢”最终是南宫冽率先打破了沉静,但是目光却依旧落在手上的南瓜馒头上,唇角的弧度微微漾开。
“昨天早上跟着村里的宋大叔去城里干活了!”林绘锦回道。
“你有给他做桂花糕吃吗”南宫冽却是说了这么一句。
林绘锦还真是奇怪,那么多的话南宫冽怎么就偏偏记住了这一个桂花糕。
“没有,那边是按日结算工钱的,他要是想吃的话,可以自己去买!”她倒是想做啊,可是哪里有时间:“你怎么问这个
南宫冽轻漾了漾唇角,摇了摇头,便继续吃着南瓜馒头。
到了晚上的时候雨已经淅淅沥沥的,温度却是一连下降了十几度,吹在脸上的风,就像是带着一把刀子一般,仿佛一夜进入了冬季。
林绘锦还没来得及准备过冬的物件,家里一共也就两床棉被。
一床在南宫冽的床上,一床则在她身上盖着。
此时她全身蜷缩在一起,凉凉的寒意从她的汗毛孔里钻进去,直让她冷的牙齿直打颤。
这让她突然想起她和南宫冽一起回丞相府的那天晚上。
春寒陡峭的夜晚,寒凉入骨,她一个人缩在墙角,那种滋味实在不好受!
可是林绘锦还是翻身下了床,将带着她余温的被子折起来,然后喝了一大口热水之后,便敲开了南宫冽的房门。
“这天气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下子这么冷!”林绘锦边说着便将折好的被子盖到南宫冽的身上。
南宫冽身上的被子比她的还要薄,他肯定比她还要的冷。
南宫冽睁开眼睛,看着林绘锦脸色如常的将被子盖到他的身上,空气中那股清新而又混合着淡淡药香的味道便浓郁的钻入到他的鼻息间。
不用说,这是林绘锦盖的被子,好似上面还残留着她身上的余温。
他虽然从小长在皇家,可是他也知道穷人家的日子是什么样的。
“那你盖什么”南宫冽看着林绘锦,嗓音温泽的问道。
“我那边屋里还有被子呢!”林绘锦早已经想好了怎么回答。
南宫冽从被子里伸出了手,探进去,果真被子上还残留着一抹温热的温度。
南宫冽再次抬眸望向林绘锦,微弱的烛光将她的脸影影绰绰的映现在夜色中,她站立在他床前的身子,很是纤细,却又柔软似水。
他从未想过,这世上会有一个女子会甘愿忍受着寒冷,将仅剩的一床被辱让给他。
而这个女子却是一个素未相识的人,还是别人的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