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耀稍稍一顿,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去年秋拍,有一幅和这差不多大小的《芙蓉鹭鸟图》,是元末明初的作品,同样佚名,最后拍了十八万。”
“那可不行,太少了!”中年人叫道。
“嗯,那就算了。我说的是拍卖会上的落槌价儿,而我最高只能出五万。”余耀应道。
中年人看了余耀一眼,转身走了,连个再见也没说。
“这画比你说的《芙蓉鹭鸟图》要值钱,其实可以再加几万。”上官雨开了口。
“十八万他都嫌少。”余耀摇摇头,“他怕是现在还认为是夏圭的宋画,觉得我在诈他呢。”
上官雨道,“敝帚自珍,或许他现在也动摇了,可珍藏很久了,价儿少了不舍得。”
“这幅画吧,倒也算值得收藏。还有些人拿着一堆烫手的新货当好玩意儿,谈这种生意才闹心。”
“这做古玩生意,也不容易。”
“哪行也不容易。”
“不过以你的眼力,完全没有必要开店。”
“要不是这家店是我父亲半辈子创下的,我也不会守着。现在更不能放了,因为还叫格古斋!这地方,以后慢慢就当个圈里人喝茶聊天的地方了,真正的大买卖也不会从这里出。”
“是啊!”上官雨似乎有些感慨。
余耀甩甩手,“不说这个。走,喝酒去!”
两人晚上喝的真不少,余耀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感觉脑袋还有些不舒服,起床后冲了个澡才感觉好了些。
正在吹头发,电话响了,一看居然是陈良典打来的。
“册页的货主孙先生解约了,你让上官雨去接洽吧!”陈良典直接点到。
“嗯陈总,您这”
“行了,不用多说了。当时他不是说‘我帮你,你帮我’么难道以为我真不明白啊!”
“您别误会,我们可没有干涉的意思,即便上拍,也无所谓。”
“这我知道,而且他说的都是真话,这册页就是民国的东西,所以我才敞开了说。既然货主不同意加‘民国’,我们就不能拍了。既然不能拍了,为什么不优先朋友呢”
“谢了陈总。”余耀干脆也不多啰嗦了。
“你帮我,我帮你。”陈良典笑着挂了电话。
两个小时后,剑阁玉雕工作室。
“你们消息够灵通的啊!”孙剑给余耀和上官雨各倒了一杯茶,“尝尝这款小兰花。”
“孙总这个工作室规模不小啊,这会客间也很有味道。”余耀并不回答他的问题。这也不用回答,消息灵不灵通的,都上门来谈了。
“如今生意不好做啊,原料死贵,俄料都买不起了,市场上又被一堆假皮籽料搅得乱七八糟。”
余耀一听,这个孙剑,好像还有点儿原则,“孙总亲工的工费不知怎么收”
“比不了苏州那些工作室啊!剑字款都是我亲工的,工费一克两百;阁字款是其他师傅出型我修修,工费一克一百。还不如卖料的赚得多。”孙剑看向余耀,“余老板想来点儿什么”
“不知孙总刻字怎么样”余耀问道。
“你算是问着了!我最擅长的就是刻字!”孙剑说着,拿出一本画册翻开,“你看,这几款都是背面刻字的,真草隶篆,我都能来几刀。”
“我曾经想订制一批玉牌,刻上我的店号,作为送给大客户的小礼品。”余耀这也不是瞎说,他确实有过这个想法,不过因为忙于店外的事儿,一直也没去落实。这突然进了玉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