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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犯起了嘀咕,但余耀看得还是很认真的。
这是一幅纸本。纸是老宣纸,能到明代。
不过,装裱却是新的,撑死了说,最长不会超过十年,看轴头也能看出来,虽然是老料小叶紫檀,但却是新工。
这个倒没什么,很多古代的书画,传下来已经残破,重新装裱很正常,关键还是得看字和纸。
祝枝山的书法,吸收了历朝历代诸多大家之长,比如二王,怀素,黄庭坚,米芾等;同时,又融入了自己的变化,融会贯通,自成一体,所以才能在明代独领风骚。
他的字,是非常难以模仿的,特别是草书和行书。
这幅字介于行书和草书之间,也就是行草。
奇纵之中,风骨烂漫,当真是祝枝山的手笔!
若是真迹,这样的精品,行价能到五百万上下。
但是,余耀审视完之后,却又皱了皱眉,问金正泰,“金老板,有强光手电么”
“有,放大镜和小手电我都一并带来了!”金正泰从包里拿了出来。
“放大镜不用,一气呵成的东西,绝非临摹。”余耀顺口说着,拿起了强光小手电,对着墨迹照了起来。
金正泰面色一喜,又看了看上官雨,上官雨并未表态,而是又点了点两方朱印。
余耀用手电看了几个字,然后又照着两方朱印看了看。
看完之后,将手电递给上官雨。
“不用,我刚才已经跟着你看了。”上官雨说道。
“上官先生,怎么样余先生说得没错吧”金正泰迫不及待问道。
“他说的确实没错。”上官雨表现平静,“一气呵成,绝非临摹。”
金正泰一拍巴掌,“好啊!太好了!”
此时,余耀和上官雨却对视一眼,同时抬手,两人的手势一样,都是一个“三”。
“来来来,喝茶!”金正泰方才兴奋不已,又对着字上下打量,一时竟没有注意到两人的手势。
金正泰先是小心将这幅字卷好,放回到鸡翅木盒之中,才掏出烟来递烟点火。
余耀没客气,抽了一支。上官雨说了句“不会”,又问金正泰,“金老板,问句冒昧的,这幅字多少钱收的”
“有什么冒昧的!这幅字,货主开价三百万,最后勉强落了二十万。二百八十万,也算个漏儿了!上官先生,余先生,请放心,鉴定费我照行规出!”金正泰说着,美滋滋地抽了一口烟。
上官雨和余耀同时摆手。上官雨道,“鉴定费不用。我们也跟着欣赏了,金老板就不必客气了。”
“那哪儿成上官先生过眼的好字画多了!”
“我说不用就不用。”上官雨转而说道,“不过我想多问两句,金老板,不打紧吧”
“上官先生只管问!以后都是朋友,来我的私房菜馆,对了,我还有一家海鲜酒楼,统统对上官先生免单!”
余耀眯着眼睛抽了一口烟,没放声。
“这幅字,金老板从哪里来的”上官雨问道。
金正泰应道,“来历还是很清楚的。货主是师大的教授,七八年前得来这幅字。他说,当时是用一件清代的黄玉笔洗换的。原主呢,是台岛人,是台岛一所大学的教授,因为学术交流和师大教授结识的。原主是从台岛的拍卖会上拍得这幅字,当时的落槌价加上手续费,也有将近两百万了。”
“难道是台岛的活儿”上官雨兀自开口。
“活儿”金正泰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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