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非这么说,还真有点儿原由。我在警方有个朋友,前两天闲聊起来,说有个坑蒙拐骗的犯罪嫌疑人,津门的,涉案挺贵重一鼻烟壶,还问我认识不认识。我说我怎么可能认识嫌犯呢!可警方的朋友说去过我店里,我后来仔细一想,还真是有这么回事儿!不过我这人胆子小,当时没收他的东西。”
刘大头一听余耀说这个,心头一凛。他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知道了是我在背后玩儿的活儿
“我倒是听不懂了,余老板,你说的这事儿,和我有什么关系啊”刘大头口气相对淡然,但脸色却有点儿阴晴不定。
“我也没想到这个嫌犯和你有关系啊刘老板,我听警方的朋友说,他还和你一起出入过一家羊肉馆我这才想起有日子没见你了,所以来看看。”
刘大头一拍柜台,“胡说八道!要这样,警察能不找我问话”
“没找你问话啊那就好。”余耀摸了摸心口。
刘大头冷笑一声,“合着你是瞧热闹来了”
“你看看这话说的!我不是关心你么我估计应该也不会有事儿,因为警方的朋友也说了,根据监控,你不是和他一起进去的;后来到羊肉馆询问,老板也说记不清了。”
“监控”刘大头没想到他又整这么一句。
“嗯,说津门那人先进去的,你和一个朋友后进去的,那个朋友嘛,也是圈里人。”
刘大头阴着脸,盯着余耀,“余老板,来者不善啊!”
“刘老板,我就是来看看你,你非得问原由,我这说了吧,你又夹枪带棒的。”余耀低头点了一支烟,“你可是前辈,不带这样的。”
“你到底想玩儿什么”刘大头已是在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玩儿我还真不想跟你玩儿!”余耀似笑非笑,“因为你眼力好像不太够。”
“我以前怎么就没看出来呢也不知道你是怎么进的八卦炉,怎么炼的火眼金睛。”
“你忙着蒙人,哪有工夫看别的”余耀顺手指了指王大爷手上的五彩大盘,“今儿一来就碰上这盘子,光绪仿康熙,可惜脱彩了!这套后挂彩,好手段!不过,你不会拿着当真康熙卖吧”
王大爷一听,瞪眼看向余耀,“什么你说什么!”
所谓后挂彩,是有的瓷器釉上彩的彩料脱落,这样的品相,价值上那就不用说了,必是跌得厉害。所以有人会补上彩料,重新回窑烧制。
后挂彩的迷惑性很大,因为胎、釉、款,都没问题。
后挂彩和接底类似,都是瓷器作伪的特殊手段,一般都是高手才能干的活儿。一旦出活儿,半真半假,也更容易蒙人。
一般来说,康熙官窑五彩的水准很高,几百年的时间,如果没有特殊原因,是不会脱彩的。但是这一件,是光绪仿康熙。
光绪仿康熙的青花还凑合;但是五彩,胎釉能勉强到位,彩料也能调制,但上彩和烧制的水平却大打折扣,所以出现脱彩并不奇怪。
一件光绪仿康熙的脱彩盘子,摇身一变,成了康熙官窑五彩。这原盘和一套添加工艺的费用,合一起撑死也到不了五万,但康熙官窑五彩山水大盘的精品,在拍卖会上过百万是很轻松的;即便这一件用彩相对不够丰富,但也有可能逼近百万。
当然,他这盘子不能上拍,得找有财力、眼力还不够高的玩家。叫个六七十万,最后落到五十万,让人觉得还算是个漏儿,是拿捏得比较好的价位。
余耀看了一眼王大爷,“我说你被人蒙了!年纪这么大了,还出来丢人现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