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个儿苦水倒了这般多,可眼前的“冷血公子”依旧毫无反应,月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急得直跺脚,“公子便是那庙堂之上的木鱼,奴婢,奴婢再也不想看见你了!”
末了,还不忘在他的脚尖重重碾上一脚。
“啊哟!喂,喂你”
暮笛一声惨叫,抱着被踩疼的脚,眼睁睁地看着月芝两眼含泪地快速跑开,一时间说不清是个什么滋味。
且不说人妖殊途,仅凭病发愈来愈频繁这一点,他又能待她如何眼下自己所做的一切,不正是为了她好吗
还是说,当真是自己做错了
思及至此,他放下脚,回头瞥了厨屋一眼,后弯腰拾起被她扔掉的鱼舀水冲洗了一番,走到灶台前,开始忙活了起来。
一顿晚膳一气呵成,待将几盘吃食摆上桌后,他不由地怔了怔,傻傻地看着那盘红烧鱼抿嘴垂眸,随后自我嘲笑:“呵,我都忘了,她是妖,妖又怎会吃人间的食物呢这一顿,还真是做得多余!”
迟疑片刻,他冲门外探了探身子,确定月芝不在,便端起盘子,走至厨屋后头,连盘带菜一块儿扔进了水沟里。
此时,月芝坐在屋顶手撑在两侧,荡着双腿,仰头遥望着空中星辰,一张檀唇翘得老高。
方才的不愉快已在她的心头烟消云散,愁苦的,却是因自己的一时冲动,作出了令暮笛公子难堪之事。
“唉,月芝啊月芝,你说你怎能那般对待公子呢居然,居然骂他是木鱼,还狠狠踩了他一脚!明明向妖尊允诺要照顾好他,眼下可好,尽做出令他生气头疼之事了!笨,真是笨死了!”
随着一番喃喃自语,她忍不住蹙眉晃脑,“不行不行,我得向公子赔礼道歉去!否则,这颗心啊,总是七上八下的跟打小鼓似的。”
决定之后,她将双脚往上一缩,站在了屋顶上。欲展微步飞下,岂料一个十分熟悉的身影猛然闯入了视线,吓得她急急把脚一收,蹲了下去。
“公子这是要作甚他手里端着的是”月芝忽地一惊,“啊!那不是被我扔掉的那条鱼吗好好的鱼,就这么倒掉,着实有点可惜。”
目送暮笛进屋后,她才匆匆奔至水沟前,看着沟里被细水冲的凌乱四散的吃食,以及那条已经面目全非的鱼,不禁发出一番感慨,“鱼兄啊鱼兄,今日是我对不住你,你且一路走好。等明儿个,我再上别处抓一条,定能用心做出一番美味,填饱我家公子的肚子!”
呢喃过后,她越想越是惋惜,遂又独自叨叨了起来,“不过公子也真是的,如此佳肴,竟是一口也未食便浪费掉。任性,真真任性!”
“啊”
忽然,一声听似异常痛苦的尖叫从暮笛的房间传出,划破了夜空。
月芝心里不由得一紧,顾不上看院子周围蠢蠢欲动的异象,便径直往他的房间疾速跑去。
踹门闯进,只见暮笛倒在地上双手紧揪着胸口,那张苍白的脸上不断地滴流着细汗,身体抖得厉害。
月芝不知适才这里发生了何事,但从公子的脸上便可看出,眼下,他十分的痛苦。
她疾奔上前,托住他的头部,将他扶坐了起来,焦急地问:“公子你怎么了”
听见呼喊,暮笛勉强地撑起了沉甸甸的眼皮,艰难地张唇小声回道:“你,你别管我,走开,快走开!”
月芝连连摇头,“不,我不走!若是我不管你,又还有谁管你”
语落,她将暮笛的身子扶起了些,紧接着道:“公子,奴婢这便度灵力与你缓解痛楚,公子你且忍忍。很快,很快便好了。”
说做便做。
只是当她五指并拢举至胸前,透过掌心往暮笛身上输送灵气时,却教他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腕,奋力拉了下来,“别白费力气了,我的身子我自个儿清楚。今日就算你将所有修为都度送与我,亦是枉然。”
月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