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周围还有人能听你使唤的话。”指了指城墙上众多蛮兵,佣兵哼道:“你看看他们一个个都吓成什么样了。”
扫了眼周围,矮个子一颗心沉到谷地,但他并不准备就这么干看着,“也许我该试试。”
说着,他挺了挺胸,踏步向着不远处的蛮人指挥走去,然而不一会,他就沮丧而回。
……
周围的蛮子守卫们可没他想的那么多,在发现那黑色身影后,就迅速喧哗了起来。
于是没多久,黑巫师再次现身的消息就迅速于蛮人守卫口传播开来。
没有目击昨日情况的众多蛮人大多不太相信同伴们说的话,或者相信也并不感同身受,于是在好奇心的引导下,不顾提利昂严厉禁止,不自觉的汇聚于此,半是恐惧半是好奇的瞪大双眼,盯着那位看起来颇为“瘦弱”的年轻人。
这会,他们倒是没有像他们当中某位首领最开始那样,对城外那个小白脸不屑一顾。
于是就在众多目光紧张兮兮的注视下,惨白染血的枯骨从十多具尸体上陆续挣扎而出,随后连带着那被撕扯的有如破布般的躯壳,被众多士兵们一次次推下了河面,枯骨混杂着肠子、屎尿、黄绿脏器、甚至如果冻般的灰白脑浆一齐掉入河流当中,随三岔河水急促流淌而消失不见。
“黑巫师准备用他的枯骨战士潜入城里杀人吗”
身旁有人喃喃着,提利昂转头一看,发现又是大个子夏噶,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他身旁。
这厮此时正目不转睛的盯着河面下随着水流波纹隐约可见的某人体器官,视线不自觉跟随器官移动,移动,最终目光移到了脚下护城河。
“不用怕,用我的办法,保你安全无恙。”提利昂满心无奈地安慰道,边说边指了指自己染红的衣着。
“多夫之子才不会用那种脏东西洗澡!”大个子斜看着他哼哼了几声,心有戚戚的瞥了一眼城外后,脚步有点打晃的离开了这里。
而在提利昂另一侧,一位褐发黑眼的年轻战士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瞎掉的一只眼睛,注视着城外那群人,脸上闪过一丝惧意。
提利昂没有发觉到这位本该冷酷强横的年轻氏族首领此时的异样情绪,但他用屁股想想也能猜到今天的事情同样会如昨天那样传播,不,甚至比昨天还要快的迅速传遍整座城市!
这让他即恼火又无奈,恼火的是,这群氏族中人太过不听使唤,一点上下级观念都没有,自顾自的干自己的事情,根本不理会他的管束。
而无奈的,则是城外那慢条斯理离去的众多身影,以及被簇拥在中心的那黑袍背影。
智慧、谋略、权利,虽是侏儒,但他所拥有的这些东西,以往曾让他无往不利。然而现在,在这位莫名出现的恐怖巫师面前,却仿佛玻璃蜡烛一般脆弱的不堪一击。
“游戏规则变了”
他嘟囔着,忧心忡忡的离开了喧哗吵闹的城墙。
果不其然,当天中午,残忍的黑巫师用邪恶亡灵战士潜入滦河城大肆展开杀戮这消息,就如同掉入水缸的染料一般迅速扩散,大街小巷中,每个人都在议论这件事情。
甚至随着这传言的出现,城内竟然真的有很多高山氏族中人莫名身死,且死状大多凄惨无比,被碎尸、被割头、被开膛破肚掏出心脏、被……
滦河城的乱象不可避免的愈演愈烈。
……
第三日清晨,护卫保护下,矮个子习惯性向着城墙处走去,街道上,一群群身着邋遢但体格强健的氏族中人同样朝那个方向汇聚而去,提利昂对此无可奈何。
惩罚、利诱、强硬命令、与氏族首领们讲大道理……不论他如何尝试,在真实发生的巫蛊之术面前,都无法做到阻挡氏族中人前去观看的步伐。
甚至,他昨晚在与众多氏族首领交涉中,只不过语气严厉了一些,就被他们给破口大骂了好长时间。
这让提利昂即愤怒又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