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铭晨虽然愿意多花点钱,让自己减少在路途上的痛苦与折磨,不过那位老板娘通了关系还是没买到卧铺票,只弄到了两张硬座票。
相对于无座票,能够有硬座票,也算是不错的了。
吃了饭,将无座票退掉,胡铭晨和胡建强就与旅客大军一道挤着上车。
现在虽然不是春运期间,不过前往广州的这一列普快列车还是人非常多,深怕胡铭晨走丢,胡建强将胡铭晨拉着,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挤上车。
找到自己的座位,座位上已经坐了一老一少正在打瞌睡。
胡建强很粗鲁就将对方给摇醒,出示车票给他们看,让他们将座位让出来。
虽然胡建强的举止不太客气,然而胡铭晨也没说什么,在这拥挤的列车上就是这样的,要是一昧的客气好心,那自己就只有干站着。
一老一少也晓得座位不是他们的,见正主来了,赶紧站起来,将行李收一下,把座位让给胡铭晨和胡建强,他们则是就站在旁边的过道上。
胡建强让胡铭晨坐靠窗的位置,自己则坐在边上。行李卡进了行李架上,那一袋子吃食则是塞到座位下面。窗口的小桌上已经被对面的两个旅客放满了他们的东西。
一声悠长的鸣笛,火车出发了,胡铭晨他们要在火车上呆三十几个小时,伴随着车窗外电杆的向后移动,胡铭晨重生之后,第一次踏上了离开家乡的长途旅行。
胡铭晨虽然心安理得的坐在属于自己的座位上,不过他一直在有意无意的观察被他们叔侄俩赶起来的一老一少,胡铭晨心底里对他们隐隐有那么少许的一丝愧疚感。
老人看起来五十几岁,两鬓略显花白,额头的皱纹清晰可见,一身蓝色中山装看起来比较新,颜色还算深,然而,应该是有些年头了,并不想最近买的。估计这身衣服对于这位老人来说,只有出远门或者走亲访友的时候才会穿。
旁边的男孩子十三四岁的样子,头发长而乱,估计得有好几个月没剪头发了。已经暑假离开了学校,可是他身上穿的还是蓝白色的校服,胸口位置印着富文县第二中学的标记。
老人一只手靠着椅背的侧面,一只手搭在男孩子的身上,生怕过往的旅客撞着他。男孩子揉了揉稀松的眼睛,然后就是好奇的左右看,好像眼前的一切都挺新鲜。
富文县胡铭晨没有去过,但是他知道那里没有火车站,这一老一少要坐火车,得赶到邻近的曲阳市才可以。从这爷俩刚才的困顿来看,估计昨晚上是一夜没睡。
到了中午时分,餐车推过,旅客们要么买一份快餐解决五脏庙,要么就是拿出自己提前准备好了的食物,尤其是方便面和煮鸡蛋最为普遍。一时间,整个车厢里面充斥着混沌复杂的气味。
坐在胡铭晨他们对面的两个男人应该是北方人,他们拿出来的竟然是大饼卷大葱,而且,还随身带了一瓶酱。只见他们用筷子挑了一些酱沾在薄饼上,洗白了的大葱放在中间,薄饼一卷,单手握住就大快朵颐起来。
“小伙子,你要不要来点”一个男旅客见胡铭晨专心致志的打量着自己的吃样,还以为胡铭晨想吃,客气的邀请道。
这两个人起码带了二十几张薄饼,厚厚的一摞,大葱也装了胀鼓鼓的一塑料袋。
“不,谢谢了,我们也带了东西吃的。”胡铭晨礼貌的婉拒道。
“呵呵,你们南方人可能也吃不惯,会觉得呛嘴。”对方也不强求,笑着道。
胡铭晨和胡建强上车的时候,他们也看到,两人的确带了不少吃食。
绝大多数坐火车的人都不喜欢吃车上的东西,除非逼不得已。货车上的不管是快餐乃至于炒菜,价格贵不说,味道还难吃,而且卫生总感觉也欠缺,讲实在的,还不如自己从家里面带的东西。
说白了,老百姓不喜欢吃货车上的食物,那也是被逼无奈。
“还好,要是不刷酱的话,也许会那么觉得。”胡铭晨随口道。
这种大饼卷大葱,胡铭晨其实吃过,只不过那是重生前的事情了。那时候他曾经跟着包工头去北方干活修铁路,当时工地上的工友就是拜访人多,吃的东西就自然而然的以北方口味为主。那时候胡铭晨曾经连续吃过十五天的馒头,这大饼卷大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