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流儿醒来的时候眼前有着如同白昼般极致的光亮,他想要呼喊却叫不出声来,似乎是喉咙被别人从他的身体里面掏了出去,让他发不出来任何声音。
他像是四处张望着,想要找出来什么不一样的东西,期盼着那些和黑洞一般的希望,能够让他混乱的意识变得清明起来,但他失败了。
他想起来谢挽,不知道他现在是不是还活着,那徐成似乎最看不起他了,若是发现有一个接近他的机会,那一定会第一个杀了他吧。
杨云呢徐成当也是恨他入骨,如果被抓到了,自然也不是轻易杀死那么简单了吧。
江流儿这才想到自己,是自己把徐成给杀掉了啊!为什么又看到了他!江流儿把他的头颅给割了下来,重重砸到地上的声音这辈子都不会忘记,那件衣服江流儿现在还藏在行李的深处,他不愿意扔掉,再不济,也会是他人生中最独特的一个回忆。
但是他清楚的记得那天的恐惧,喝完酒居然看到了被自己亲手割下头颅的那个人,满脸笑意的看着他,络腮胡子,横肉一模一样,只不过没戴头巾,脑门上的刀疤也是触目惊心。
江流儿觉得那日看到徐成若是脖子上卷了几圈绷带那他可能会直接崩溃。
“吱~”
那是陈旧的木门被打开的声音,江流儿突然嗅了嗅,一股子腐烂的味道直接冲到他的鼻子里面,就要让他昏厥过去。
为什么刚刚闻不到呢
他强忍着酸臭味继续闻着,似乎是什么汗臭,还带了一些肉质腐烂的味道。
独特的让人再也不想闻一遍,江流儿觉得自己胃里残存的东西被生生的提了上来,那种想要呕吐的感觉抑制不住。
“这小子怎么了快吐了”
“嘿!这味儿还真是燥性,我都忍不住,得了得了,把他踢出去吧,毕竟那家伙还要他有用,死了可不好办。”
江流儿耳朵里面突兀的传出来一些声音,在他耳中无异于惊雷落地。
他终于可以感受到有人把他的身体粗暴的抬起来,没有一点点善待俘虏的意思,他感受到他的头撞到门框上,终于那种疼痛让他可以看得到东西。
他被人倒扛在肩上,像是一只待宰的羔羊,他抬起头,眼中尚是迷迷糊糊的,可他看到了一具尸体,一具身首分离的尸体。
那个样子,那个颜色,为什么这么熟悉
“呵,醒了身体素质不错,你那两个同伴还睡得和死猪一样,不过嘛,也就快成死猪了。”
那人坐在大理石打造的圆凳上面,梨花木精工雕的八仙桌看起来价值不菲。只是和大理石搭配起来有些不太合适,八仙桌上面摆了一套茶具,正经的汝窑小碎,有价无市的稀奇玩意儿。
江流儿被随意的丢到地上,被捆住手脚的他只能尽力调整方向,才能避免脸着地。
他像个虫子一样扭着腰才能勉强仰着头看到那个喝茶的人。
“这,怎么可能”
喝茶人洗了一遍茶,再烧一壶,清列的茶香像是馥郁的花蕊般具有穿透力。江流儿知道自己惹上不好对付的人物了。
在这个武力至上的世界,只有拳头够大才能有地位,此人各方面都可以说是这个地方的最高标准,实力又怎会不济呢
喝茶人终于看了他一眼,似乎不是很在意,额头上的刀疤江流儿没有见过,因为那时候他带了头巾,喝茶人细细的抿了一口新鲜的茶水,似乎有些微烫,便要倒掉再洗一遍。
“怎么有什么不可能的呀是看到我很惊讶吗”
江流儿感觉此时说什么都是徒劳,只好结结巴巴的说道:
“大哥,小弟实在是一时眼拙,冒犯了您这尊大神,若是能饶了小弟一命,小弟定当万死不辞。”
喝茶人在等着茶水,饶有兴致的看着江流儿,眉眼间都是玩味,他拿起来一柄取茶叶的夹子,往滚烫的茶水里面加了一朵干菊花,入睡的瞬间便恢复了生前最美的模样,沉入壶底。
“我不是徐成,我是他哥哥,叫徐正,我们俩兄弟,像吗”
江流儿更加觉得事情不好办了,一般两兄弟情同手足,一方被杀,另一方愤恨的必定要寻仇。
这些江湖戏码早就被演烂了,可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