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挽笑,炉中的火因为太长时间没有添加柴火变得不那么大,江流儿拿起火钳加了些柴火,但是柴火太大,几乎要把火焰压死,谢挽不觉得自己可以跟着江流儿闯江湖,两个人连志向都不相同,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两个相反道路的人又怎么能合到一起去。
“呵呵,谢谢小哥,我算过了,明年就是文举,我要去京都的,走过去的话差不多要几个月,不急的话一年吧,在京都混个工作,端一年盘子,也好近水楼台先得月。”
江流儿虽不学文,但也知道文举是一级一级升上去的,哪有一来就去京都考学的,他在想是不是京都有些特权什么的,谢挽似乎看出来他的疑惑,说道:
“京都也是一级一级考上去的,只不过免了那些路费,打上一两年的杂货,也可以打点一下上下关系,不用再受考官的白眼。至少不会因为!没有交奉钱被穿小鞋吧!”
江流儿想不到天子脚下也还有这样黑暗的事情,真的是越危险的地方就越安全啊!他想了想,还是决定对谢挽说道:
“那个,我明年是要去京都赶考,也算是个考生,武举和文试不一样,在京都也要打擂台一样的应对整个王朝的考生,打擂台嘛,一个一个上,咱俩顺路。”
江流儿挽留,谢挽犹豫。
江流儿哈哈的笑着,似乎想到了什么非常好笑的事情,谢挽不解的看着他,江流儿说道:
“四十年前二爷和李有溪也是一文一武,耍了个江湖通透,最后竟搅得皇城也不得安宁,真是一桩美谈,至今仍然是江湖上的传奇。”
江流儿看着这个谢挽有些头大,但是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知觉,他总觉得这个书生会对自己有着大机遇,甚至是生死之交,所以现在看他在不顺眼江流儿也还是愿意相信自己的直觉赌一把,谢挽似乎动摇了,对着江流儿说道:
“书生无用,古人说百无一用是书生,不是没有道理的,当今朝廷的文官皆是由朝廷自己的文机枢培养,直接进入到廷党内部为官,根本不知道寻常百姓的疾苦,更不要说是体恤民情什么的虚无缥缈的事情。贫寒人家少年多学武,更断绝了文官的产生。依我看来不过十数年而已,这伫立了百年的大礼王朝就要坍塌覆灭。”
谢挽拎着江流儿的那半壶酒,细细的嘬了一小口,呛人的烟雾没有把他打趴下,这一小口烈酒却让他生不如死。好一会才缓过劲来,他装作无事的样子说道:
“你我道路不同,武举道路简单,可是上位艰难,想要取得好成绩,并非易事。你口中的李有溪,江湖人称溪剑神,也是在江湖上有了骄人的名声才能一路斩了强敌,只可惜最后没能沉得住气,落了个身败名裂的下场。”
江流儿不说话,他是个适合独行的人,分明心里孤独的不像话,却偏偏喜欢群居,那对老夫妇,掌柜的,对他都很好,他是个知恩图报的人,但是又被自己的心掰回来。
平日不说的话,江流儿心里还是很思念李胜溪,他甚至在李胜溪离开之后就没有和哪个女人有过交集,他长得不英俊,中等偏瘦的体型也并不是江湖上面喜欢的魁梧,李胜溪喜欢。江流儿觉得李胜溪喜欢,十年苦历让他的身体素质变得很好,平地一跃可以有一人高。
但他跃不过去那道坎,他觉得如果自己一直想着李胜溪,那以后自己可能就无法突破自己。
他知道李有溪,他师傅年轻时候像一个磐石一般,江湖上的传说是他,江湖上所有女侠,大户人家的千金梦里的也是他。但他不喜,只是在逃亡了二十年之后和一个自己掳来的那个不受宠的公主相恋,打破隔膜的时候,也是他们最后诀别的日子。
那个孩子不知道怎么样了,算起来应该比自己要小上半年,几个月左右吧。
他想要谢挽和他一起,只不过在潜意识里面觉得他是个可怜的人,和自己一样无依无靠,江阿婆死了时候他就再也没有认为那个人有资格说是自己的抚养人,他心里只认那个阿婆。
师傅养了十年,按理来说比江阿婆养的还要多,但是江流儿只当他是师傅,是以后要报答的人。
“谢挽,不管怎么样,不管我们的路顺不顺,一不一样,咱俩终归是一样的人,是最后可以一起掌权的人,你也有这样的抱负吧。那这样的话,我们就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