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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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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混沌中(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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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咚,咚,咚。”

    如擂鼓,像是骨头折断的声音,也可以听到血液像是泉水般流淌,脑海中却只有一片片的迷茫。

    他可以感受到自己嘴唇干裂,冒出血丝,可以感觉到自己的脸庞上落下一片枫叶,枯枝砸的他有些不悦,身心全都放松了,像是什么都不需要考虑一样,他从来没有过。

    混沌中一直有一丝光亮指引着他的思绪,他想靠近却无法触及,那种感觉令人恼火,最是无解。

    “这是在哪里啊”

    他在心中不停地,大声的问着,却无人回答,他能感受到耳边有如雷震般的响声,他能感受到自己在慢慢的枯萎,他记得林岚和金鳞卫们的战斗,他记得金枪和竹叶青的碰撞,他记得竹叶青钻破自己的皮肤,似乎有毒素在自己的身体里蔓延,锯齿一样的剑刃割破自己的骨头。

    粗壮的树枝压着自己的脊椎不给自己反身的机会,自己只有思维可以在四周扩散,或者并不是四周,而是漫无边际的黑暗。

    他恼怒,他抓狂,他悲愤欲裂。

    他知道自己已经死去,他在死去的时候想的那么多现在却觉得并不值得。

    突然的,没有征兆的,黑暗变成了极致的光明,白昼般的日光将他的灵魂刺伤,他感受到来自灵魂深处的痛苦,在自己的心中嚎叫着,仿佛灵魂被剥了皮。

    被竹叶青刺穿的胳臂和大腿又变的如同新鲜伤口般剧痛,他的手,他的灵魂捂着伤口,捂着破洞的灵魂在不知道深处的白昼间打滚,像是垂死的野兽。

    “这是哪!这是哪!我要活下来!我要活下来啊!”

    江流儿从没有爆发过入次激烈的生存感,从没有过如此激烈的生存欲望,他忍住了,他忍住剧痛想着那个指引的地方爬过去,他惊奇的发现那个地方变得越来越近,变得越来越触手可及,变得越来越明显,似乎只要在上前一步就可以触摸到。

    江流儿试图忘记穿心的痛苦,试图再次向前,但是萎缩的灵魂似乎变得越来越小,黑洞般的指引变得越来越大,他坚信只要进去了自己就可以重新回到人间,自己就可以重新活过来。听多了奇遇传承,听多了宝物与奇迹,他坚信自己可以起死回生,他相信那些流到地上的血,渗透到地心的血液可以重新被自己拥有。

    他攀爬着,同时被黑洞吸引着,像是被引力牵走的奴隶,想是个没有主见的孩子,只知道一味地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可他不知道等待着自己的是什么,他相信那是好的,那是为自己活下来而拥有的东西。

    他突然想起老头子胸口的那个大洞,他想起李有溪临走前的嚎叫,想起山间的风,房子旁的竹剑,想起江阿婆的笑,想起那些村民的孩子嘲笑的嘴脸,想起那棵树,那棵粗大的树,自己用竹剑即使再努力也无法斩断的树。想起李有溪的嘲笑,说自己走路都会撞到,那是他童年时树立的恶魔,那是他要打败的东西,每天的磨砺过后他都会自己花时间用自己做的”尖锐石头打击那棵树,终于在自己要离开那个山野的时候一脚踹断,终于在那么多年之后将他干掉。

    江流儿爬着,只有一条腿可以动的他像是个被折断了触角的蝈蝈,可怜又可悲,蝼蚁终于还是抵抗不过世界。

    他觉得自己的生命像是有了实质一样的流逝,他看到自己的身体一点点消散,但他突然看到不远的地方有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江流儿在看着自己,在笑着,像是嘲笑,他手里拿着那柄他带出深山却被折断的竹剑,那是出山的第七天,他在酒馆里被人嘲笑,一个拿着竹剑的孩子,跟什么竹剑仙的风,不过是垃圾而已。

    他当时也是极其的愤怒,像是什么最重要的东西被别人看做是粪土,他用那柄竹剑把那群嘲笑他的人打了个半死,竹剑却连半根皮毛都没有损伤,到最后的夜晚,他被酒馆老板求着离开,他走了,他知道在那样一个几文钱就可以住一晚上的酒馆发生那样的事,老板已经无力承担,只会被那群自称侠客的人砸店,只会损失自己所有的东西,所以江流儿走了。

    他在一条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河边折断了那柄竹剑,细竹是山里的,被李有溪用碳火烤过,变得更加坚韧,变得可以伤人。

    折断的时候江流儿没有半分眷恋,他觉得自己可以用自己学到的武功在这片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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