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惊惧,人们愤怒,人们敢怒不敢言,人们在栅栏外面围观,喧闹着。
奎哥老婆一跃就过了围栏,林岚没有在下杀手,嘴里再次发出桀桀声,尸首们掉头向着江流儿奔来,几乎有数百之众,奎哥老婆拿着奎哥的佩刀就冲向尸骨群中,同样被绞肉机般的尸群搅碎。更令人心生恐惧的是,人们发现那些被江流儿斩断了头颅或者直接腰斩的枯骨居然再次爬了起来,有眼尖的人惊呼道:
“那些,那些死了的骨头身上长出了白肉与血丝。他们是不会死的。”
说着便连滚带爬的离开了那个后院,眼看着是拉着老婆孩子逃荒去了,在这个地方安家落户的人没有一个是蠢蛋,这个地方爆发了这种足以使整个王朝崩塌的类似瘟疫的东西,朝廷也不会不管。再者说了,林岚砍看意思也是不打算低调,打算一路高歌猛进,进军江湖最顶端。
“江流儿,便是你师父他来,也是没有几分把救就你出去。安心去吧,以后的江湖宗主手下会有一个名叫江流儿的统帅,他会是我最强大的手臂,那么,你愿意吗”
金光如同流星般陨落,点点寒光像是有刺穿城墙的力量,几声鹰啼自九天上传来,隐约间比刚刚江流儿碎掉的手中剑与竹叶青相撞的时候更加刺透人心。
“金麟卫,金麟卫,你们总算来了,等了你们多少年,今日终于轮到老夫与你们厮杀了吗让我看看金鳞排了哪些废物想要斩掉我的项上头颅”
叶岚对尸骨的控制被金色箭矢打断,他看着江流儿笑了笑,说道:
“江流儿,事出紧急,就请你想头颅一用,没了你,我的军队又怎么能称之为战无不胜呢”
竹叶青像是撕咬着毒牙的青蛇,扭曲着向着江流儿钻来,直指天灵盖,江流儿喝了一声,再次用双手撑起,想要逃脱出这一剑的范围,但竹叶青如同跗骨之蛆,节节不断的跟上,十年艰辛的磨炼竟逃不过那轻飘飘的一剑。
竹叶青轻轻的刺如江流儿的大腿根部,直直的钉入墙壁。江流儿哀嚎出声,像是垂死的野兽,他强忍着剧烈的痛苦,把深入骨髓的竹叶青从自己的大腿根里拔出来,几乎要痛哭流涕,但是十年磨砺并非一朝无用功,江流儿死死的握住那柄竹叶青,想着这柄剑如果不落到叶岚手里,那么他就杀不掉自己,叶岚轻呵一声,猜透了江流儿的思绪,他看了看天外越来越近的金鳞卫,眉头并没有半分愁容,他手指一捻,竹叶青就如同蝴蝶般四散开来,奔至叶岚手中化为一柄剑,再次由叶岚掷出,钉入江流儿的胳臂,江流儿身下满是鲜血,似乎已经没了挣扎的力气,瘫倒在满是枯叶的地上不做挣扎。
“真是没想到啊,说什么江湖大侠,都是屁话嘛,活都活不到那个时候,说个屁啊。胜溪呀,这辈子你是见不到我了吧,我也想去找你的呀,可是我要死了,你缺了我应该并不会有什么影响吧,亲王的孩子呀,终究不是同路。”
江流儿想起年幼时与江阿婆上山采摘药材,遇到了大雾,江流儿年少时很乖,紧紧的跟在江阿婆身边,一步也不敢离开,但造化般的事情,他们又遇上了山上常年不出门的雪硕熊,庞大的身躯像是远古的泰坦,每走一步便是地动山摇,他们两人看着雪硕熊将山川都要撕碎,远远的跑开,那以后江阿婆总是告诉自己,遇到危险就装死嘛,这是最好的办法,阿婆信誓旦旦,小时候的江流儿也听的津津有味,总是觉得那是以后成为厉害的人了,有人围攻自己时最好的办法。
江流儿咧着嘴无声的笑着,师傅总说自己不够拼命,练剑总是松松垮垮的,像是村口的二瞎子,走路能撞到树上,江流儿就总是反驳说我也没有撞过树啊,李有溪就哈哈大笑说那是你撞了树之后脑子不灵光了,都给忘了,从那以后江流儿就拼命地练剑,家里周围的那些不粗的树都被他糊弄了个一干二净。
江流儿笑的更开心了,只是无声,无声最好,死的无声也好,江流儿觉得自己的一生可能就要这么结束了,虽然他觉得还没有开始。
“真是戏剧啊,还想着当上武状元师傅你可真的是高估你这个便宜徒弟了,初入江湖才多久啊,随便碰到个高手就快死的干净了,师傅你可真会糊弄我呀,你教的什么剑招,什么杀人技,我根本用不上啊。”
江流儿用那只尚且玩好的手去拨动那柄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