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儿,来来来,给阿婆挖挖地,阿婆挖不动了呀。老了,呵呵呵。”
“阿婆,怎么会呢您会长命百岁的,你还要看我娶媳妇,给您抱孙子呢!”
“哎呀,这小娃子,才是十几岁就想着娶媳妇抱孙子了,我可等着,我可等着了。”
“阿婆,你怎么走了呀你不是说要看着我娶媳妇抱孙子吗你怎么把我扔了呀”
“哈哈哈,臭野种,江阿婆死了谁护着你你赶紧滚吧!滚出这个村子,阿婆那么早去世肯定是你害得,赶紧滚。”
“好给阿婆上柱香。”
“赶紧滚啊!”
十四年前的春天,阿婆下地浇粪的时候捡到了他,没有名字,江阿婆就说跟她姓。
村民们说这孩子活不了,很明显是早产的孩子,可能十个月都没有满,这才八个月吧!有村民说。
阿婆拼了一辈子的脸面借了奶妈一年的奶,将他养活。阿婆说很多很多年前不是有个叫江流儿的法师取得了真经吗也是个弃婴吧我记得。
“那他也叫江流儿吧!我也姓江,是佛缘了。”
村民们拦不住了。
江阿伯去的早,年轻时非要去闯江湖,阿婆和村民们拦都拦不住,就在也没有回来过。
最后一次有消息,就是出去赶远集的人到回了他被齐齐割断的头颅和一柄锈迹斑斑的铁剑。
阿婆哭了半月,终于又鼓起勇气独自生存下去。阿婆一辈子没有生育,就把江流儿当做自己的孩子,用了自己最多的营养给他补贴身体。
十四岁了,阿婆也养了十四年,那天阿婆也走了,江流儿最后的依靠也没了。
江流儿知道自己的身世,却从未怪过亲生父母,善良的阿婆教他的东西他从未忘记,为人一定要善良,所以他只希望知道为什么父母要抛弃他。
或许是有什么不得已的原因呢!他经常这样安慰自己。
瘦弱的他是村子里最孱弱的少年,孩子们不愿意跟他一起玩,家长们暗地里叫他野种,阿婆会维护他,现在没有阿婆了,没人保护他了,他被赶出了村子。
“江流儿,你要记住呀,世界不善待我们,我们就要满怀善良,这是我一辈子的经验了,这村子里的爱护,就是我的成功了。”
“阿婆,你说的不对呀,我满怀善良,可是他们为什么不喜欢我了呢”
“阿婆,我好冷啊。”
……
江流儿睡在深山里的树下,周围都是狼嚎虎啸声,树叶盖的很厚,好歹给他一些温暖,月光照在脸上,像是阿婆熟悉的笑脸,江流儿还是度过了人生第二个孤独的夜晚。
“江流,听得到吗”
“你是”
“哦哦,我是李有溪啊。”
“李有溪是谁啊”
“是一个老乞丐,会点防身的功夫什么的,有没有兴趣跟我一起学学呢”
“我不知道,阿婆走了,我想活下去,想看看我的亲生父母,问问他们为什么要把我扔了,其他的就不想干什么了。”
“哦哦哦,那好办呐,你跟我学功夫,成了武状元,想找什么人找不到呢”
“你不会骗我吧”
“呵呵呵,小娃子,你说你有什么可以让我骗的呀你我都是一无所有的人。不过的话,我失去的多一些。”
老头忽的就留下泪来,斑秃的白发显像是被撕扯过得。
“那,娃子,就跟我走吧,这个村子里的人不识货,迟早会认得你的。迟早你也是他们遥不可及的存在。”
“嗯,老爷爷,我还想去看看阿婆。”
“哦哦,当然可以,我也去吧,去谢谢她。”
……
八年白驹过隙,时光在手指尖就穿梭过去,剑尖上跳跃的月光是老头对他严苛的要求,一刺一劈都练习了万遍。
一式龙出海他练了三年,今年是第四年,即使是没见过世面的江流儿,也知道龙这个字不是寻常平民百姓可以用的,但他练了三年,为了那个自己都不确定的目标。
其实江流儿并不想去找自己的亲生父母,因为他觉得没什么意义,找到了又如何,大概打声招呼便会再次分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