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示威之后,李天养也没有多做停留,转身离开了看押一众海贼的营房,他担心若是自己再留在营房中刺激这群海贼的话,还有更多的人会因此丧命。
虽然李天养这些年来已经习惯了死亡,但是并不意味着他不在意别人的生死,若非必要,李天养也不愿意有更多的人因他而死。
随后没过多久,营房中被看押的海贼们就被洪堂战士放了出来,送上了他们原本的海船上,又在几艘战船的押送下,驶离了笨港,朝着西方行去。
之所以放人,李天养是希望这群见证了一切的海贼们,将李天养的所作所为转述回狂鲨帮众当中去,让他们知道李天养对此的态度。
至于杀人之事,会不会引起狂鲨帮众的反感,会不会让他的叔伯父亲辈们为难,结果显而易见的。
只是李天养本来就是蓄意而为,要的就是这个局面。只有这样,短期内狂鲨帮众才不会再敢踏进澎湖海域一步,同时,李德他们几位长辈必然也会因此事而来找李天养兴师问罪。
果不其然,大半个月以后,风尘仆仆的李德、甘兴致两人就带着一船的狂鲨帮众们杀到了笨港来,找李天养讨个说法来了。
在见面之前,李德本来想象过很多种见面方式:给这个不孝子一个耳光,骂他个狗血淋头;抽出身上的武器,假意追砍于他,再知会底下的心腹做出拦阻的样子,再狠狠教训他一番。
不管怎么做,至少在众多弟兄手下的面前,将受损的颜面给找回来,让父子纲常给重新树立起来。
可真当见了面了,眼前的人儿比起去年初相见之时,又高出了几分,四月底才刚过完而立之年生日的李天养,如今已经是一个完完全全的大人了,嘴角细微浓密的绒毛虽然使得李天养看起来还有些青涩,但是高大的身形,强壮的体魄,还有那份独属于年轻人的青春薄发的气息,不无让李德愣了愣神,带着欣慰和慈祥的眼神看着李天养。
“父亲!!”首先开口的,穿着穿着一袭轻衫站在笨港码头,迎接着李德他们到来的李天养。
“哼!!”收回看向李天养的目光,李德冷硬着一张老脸怒哼了一声:“我李德何德何能,敢做咱们洪堂李大当家的父亲啊!”
“父亲,孩儿不孝,这些年不但未能在您老膝下尽孝,还给父亲、三叔你们惹来这么多的麻烦,真真是该死!!”李德的怒容,早在李天养的预料之中,但是没有想到的是,李德这第一句话就如此之重,让李天养确实有些惶恐不安了。
“你还知道有我这个父亲吗”李德再次转过头来之时,眼中已是怒火喷发了:“不就是到你们地盘抢了一回人吗,看在老子的面子上,你就不能放他们一马,反而把事情做得这么绝”
“你既然这么做了就做了吧,但是好歹你手脚也利落一点心肠再狠辣一些,干脆将他们全杀掉也就是了,我们也就当他们遇上天灾了。可你倒好,转过头又将剩下的人给送了回来,这不明摆着让我们为难吗”话音一沉,李德压低了嗓门,用仅有身边几人所能天见的语气继续狠骂着,虽然表情神态无一不是凶神恶煞,可话语中无形的回护之意,就连他身边的甘兴致听了,都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父亲、三叔容禀,孩儿并非心慈手软,本来以他们犯的错误,杀与不杀,皆在两可之间,只是如今形势不同,容不得孩儿行差蹈错一步。”李天养心中一暖,本想着强硬一些顶住李德他们施加过来的压力,可话到嘴边还是不由自主的软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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