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李天养也知道,这样的事情正当缓缓图之,不是一蹴而就就能成事的。今日相邀,只是赶上了时候罢了,至于对方答应与否,李天养都觉得无伤大雅,反正来日方长嘛。
初次接触,大人们还是多少有些不大放心,及时把几个小孩儿给叫了回去,倒是免了几个小家伙的窝里斗了。
没有拐骗到人,李天养也只能自己一个走了回去,懒得听几个小子在耳边说一些女孩儿的坏话,直接叫上大家去视察昨日的成果。一提到成果,少年们也一下子把女孩的问题跑到九霄云外去了,个个眉飞色舞,喜笑颜开,在李天养面前表功,夸张地述说昨日席间出现的状况,自己是如何如何机智地一一化解,一边述说,一边渐渐地走远。
晚上晚饭过后,李德几个就不约而同地来到昨夜里的僻静之地,继续着昨夜未完的话题。李天养摆着小手,大摇大摆地跟在大家的后面,他每次只要知道大家的聚会就会有意跟来,不为别的,就想多学习一下当世的处事之道和了解各种消息。
他知道自己不是什么天生聪慧之辈,也没有什么盖世之勇,所以只要一有机会,他就会跟在长辈们的身后去学习,去适应。只要自己肯努力,那么即使是一个愚笨之人,那也必有一番成就的,更别说他李天养还自认不是一个笨蛋。
“怎么样,军师,可是想出了什么法子出来”李德几个粗汉直接了当地就提出了自家心里最关心的问题。
“倒是有了几个想法,只是不知道是否有用!”张冲抚摸着招牌式的山羊胡,看样子是有了一点成算了:“今早陈氏长者的提醒,正中当前问题的命脉,正好给我一些合适的想法。其实我们大家现在担心的,就是流民与粮食而已,粮食问题我们先放在一边,先来分析分析这流民的问题。”
“正如长者所言,在可以预见的将来,我们这里会汇聚越来越多的流民,这是没有办法避免的了。那么,我们能否大概估计一番,到底会有多少流民会流窜到我们这个穷乡僻壤我以为,只怕未必会有太多,原因有三:如此大灾,官府毕竟有责,即使它再推脱,如若太多流民流窜它县,必将引起其他县府的不满。到时一封奏折上去,怕是要吃些瓜落,而且灾后重建,重新造册登记,人丁太少必然会影响官员的升迁,所以官府必然会积极整顿与安抚流民,此其一也。”
“琼州孤悬海外,历来人口稀少,历朝历代虽有移民之举,但是太过恶劣的环境,让人心生敬畏,所以成效不大。以某几年来的行走观察与了解,整个琼州人口怕是不足百万。此次地震,以陈氏长者所言中心地带怕是琼州府衙与文昌一带,虽是琼州人丁最为密集之地,但其受灾之人恐怕也就只在十数万而已,毕竟还要估算伤病与死去的难民。以陈村为例,一村之民,十不存一,如此观之,中心地带之伤亡怕是惨重连连!否则,也不会直到如今,方才有流民流窜而至,此其二也。”
“百姓恋家,留恋土地,除非生死攸关,他们也必然不远离家背土,四处飘荡。琼州环境虽恶,然则气候极佳,土地本可一年两熟,甚至有那极熟土性地老农,三熟也不是天方夜谭,只是碍于土地肥力问题,大多都是习惯一年一季,只为了让土地轮休,积攒肥力,但真到必要之时,怕也是会再种上一季粮食。如今正是盛夏,时间上也是能够来的及的,只是会让今后几年减产一些罢了,但总比当前全家忍饥挨饿要来的划算,此其三也。”
“故此,以我估算,流民虽众,但能到达我们这僻静之地的恐怕不足数千之数,出去老弱妇孺之外,青壮之辈怕也就最多一千之数而已,而且应该只少不多。如此较之本村,当是强敌,但也非是不可抵御之辈,毕竟他们长久饥饿流浪,多已是无力之辈,未必有几分战斗之力。再说,他们倒也未必敢于真的袭击村落,要知道揭竿造反,这可杀头之罪。”张冲成竹在胸,侃侃而谈,把个事情分析一一道来,倒是让几个人听得话来,松了口气。
“故此,我们就当把村中民壮组织起来,稍作训练,如此一来,正可对流窜而来的流民施以威慑,不战而屈人!只是如此一来,怕是要耽误了我等的房屋建设了!”张冲把应对之策说了出来,几人倒是对此没有什么意外之感,谭门本来民风就相对彪悍,村里也时常组织村民跟周围村子、暴动之徒甚至是不长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