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拆一个歌舞厅这对于一个政府来说,确实并非难事,因为他违建,可以依靠强大的国家强制机关来完成。但是,这次强拆有点意味深长,既没有补偿也没有赔偿,相当于白拆。其实街道办的李主任心里也没底,张云霄这帮阳城帮的窜起,李主任并不是一点情况也不知道,这是得罪人的活,谁也不接手,但是没办法,领导发话了,不拆,保不住自己的乌纱帽,拆,可能遇到阻力,甚至报复。
“张科长,再去维野纳告知一声,这事啊,我心里也没底,七上八下的,你说维野纳这歌舞厅,以前叫金嗓子,算起来也十来年了,以前没人过问,现地领导一句话说拆就拆,哪有那么容易啊”街道办李主任心里直犯嘀咕的说道。
“行!”张科长回了一声。
十分钟之后,张科长带了两个同事,驾车来到维野纳。
“走,上三楼找他们的经理谈谈去!”张科长下车后,矗立在维野纳楼前,抬头看了看这个整日莺歌燕舞的维野纳歌舞厅,随后说道。
两名同事拿着抽杆夹和公文包跟着张科长朝维野纳走去。
五分钟之后,张科长来到王占水的办公室。
“王经理,忙着搬东西呢”张科长看着王占水收拾文件柜里的东西,带着笑脸问道。
“是啊,咋的,过来催我们搬家呗!你们等不急了啊坐吧!随便坐吧,你们是官爷,想不让我们活就不让我们活啊!”王占水随即将手中的一摞文件扔在大板台上,阴阳怪气的说道。
“嘿嘿,王经理,我们也是办差的,有什么话,我保证递到!”王科长是建设科的科长,多年来与相对人打交道,他知道被强拆的滋味不好受,所以还算客气。
“张科长,这条大街上就我们一家违建吗其他的商铺都是有手续的吗你们要是选择性执法,那可以,别忘了到时候我可告你们个执法不公。”王占水多多少少也懂一点,连蒙带吓唬的说道。
“这就是上面的事了,领导上嘴唇是天,下嘴唇是地,我有什么办法,我也是按照领导的指示办事。”张科长满嘴跑风漏气的说道。
“哈哈,你来是让我听这个的啊!张科长,听你的意思是强拆歌舞厅那就是领导的意思呗!是哪位领导啊这么威风!”王占水问了一句。
“哪位领导不好说,听说是个不小的领导,是不是你们得罪哪位领导了啊”张科长反问道。
“草,我一个平头百姓,给领导磕头还来不及,我哪敢得罪上面的人啊!那不是作死吗”
“你们心里有数。”
“张科长,违建都得拆是吧回去问问你们的领导,少林寺有政府批文吗假若没有,你们的领导是不是也得去拆啊”王占水不着边际的问了一句。
“哈哈,少林寺有没有批文那是1500年前的事了,你去问问那个当朝的皇帝就知道了。”
“我tmd的有那个本事就不干这个了。对了,张科长,是那个家公司来拆维野纳啊”
“新天地拆迁公司!”
“噢,那不是王麻子的公司吗咋的,前几年我还听说王麻子还在监狱里,这两年也干上了正经的买卖了,真是人不可貌相啊!”王占水挺无语的说了一句。
“谁拆都一样,王麻子跟咱不认识,只是听说过,这两年搞拆迁挺红火的,王经理还有几天就得强拆了,你可得准备准备啊!”
“草,张科长,我这不是在收拾东西吗,拆吧拆吧,胳膊扭不过大腿,我们也认了,回去跟你们的领导说说,放心吧,别三天两头的来,跟催命似的。”王占水挺烦躁的说道。
“行,那我回去跟领导说说!”
张科长得到王占水肯定的答复之后,满心欢喜的回去了。
随后,王占水给袁建邦打了一个电话,“袁经理,世祖说让我给你打个电话,让你给王麻子带个话,听说你们之间的关系不错,告诉他”
“行,那我知道了!”袁建邦是一个非常小的施工队,曾经欠账,被王世祖收拾过,当他一听到王世祖的名字之后,本能的有点害怕,自己不是社会人士,能立足于建筑界,也是前几年在孙猴子那儿拿点小活,才存活至今,如今人家王世祖王占水和张云霄与孙猴子抱一把了,自己更得小心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