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峥嵘,一次沉醉,只求一次归来,谁料人世无情不可换。
或许愿以余生祭刀锋下亡魂,赎回旧时安然。
一夜无奈,白发散乱,只是那白发下的一缕已与青丝结成伴。
就算白发再散乱,再睁眼时已是安然。
……
黄昏成就了清晨的叹息,清晨开启了黄昏的惊喜。
相聚分离光影凉了又温。
想起忘记眼泪浅了又深。
凡美丽,总像是流水逝去不回。
转过身,雨水却在不知名的清晨纷纷。
清晨其实并不是一个多么值得期盼的时间,清晨对不少人来说是忙碌的开始,在稀薄的光升起的那一刹那开始,这一天的时光也就流转起来,不过这清晨在孔家却完全不一样,可以说这是孔家人心上这两个月以来唯一见光的早晨。
其实就算此刻那朝阳展升的清晨是阴暗的,被乌云遮盖,全无半点天光,那在孔家人的心头这清晨也是明媚的,明媚到温存隽永,再也不似两个月以前那灰飞烟灭般穷尽的时光。
院子里此时那两个老枣树一头红色的枣子,由于这西苑比外面暖上不少,这枣树上的嫩枝上还有不少枣花正挂在枝头,只是这枣花也快谢了,这片嫩枝上的枣花怕是要在初冬降雪的时候才能结出枣子,这种枣子被雪一打就不会变红了,轻轻的硕大的一颗咬在嘴里,清甜爽脆,让人口舌生津,不过这些都是初冬的事,此刻这红枣与枣花的香气杂糅在一起,被晨风吹送进孔宅。
楚辞在睡梦中轻轻一嗅,就嗅到了这里熟悉的枣香,这枣香楚辞在梦境中闻了十八年,怕是没有什么味道比这缕枣香让楚辞更熟悉了,楚辞是一个认床的人,睡眠很轻,不过昨晚睡的却是楚辞称得上最安心的一晚。
楚辞才起床,正准备下地,就听到了敲门的声音,门才敲了两声,还不待楚辞应答赵唏月就轻轻的推门进来。
赵唏月把手头拿着的花瓶放到屋子中间的瓷桌上,这素色的花瓶压着瓷桌上那清浅的纹路倒是素雅,不过瓶子里插的却是华贵艳丽到骨子里的花,这瓶中的牡丹并非一种。
灼灼如火的洛阳红,玉骨冰心的月光白,端庄秀丽的魏紫,这一簌簌的牡丹上沾满了水珠,枝叶端素,显然是被人精心的修剪过,这些牡丹当中是一朵蓝汪汪的牡丹,粉里透蓝,楚辞看去大抵也猜到了这粉里透蓝的牡丹是什么品种,这应该就是极为稀少的牡丹蓝田玉了。
楚辞看到这一瓶的牡丹开的娇俏,开的华贵,开的典雅,这牡丹虽美,可是楚辞却有些疑惑。
赵唏月百花之中独爱牡丹,平日里对牡丹可是宝贝的紧,就算有的花枝枯了,有的花朵已经展露败势赵唏月都不忍剪下,可是今天怎么却舍得把这么多牡丹开的最艳的花枝插到瓶子里去了呢
“妍妍,你已经醒了,妈妈还想着叫你起床去吃早餐,你看看这朵魏紫,这朵魏紫是所有魏紫中开的最艳的,足足有99片花瓣呢!”
赵唏月看到楚辞从床上醒来,连忙介绍起这花瓶里的牡丹,神态间还有些得色。
楚辞听到赵唏月的话根本没有去看这花瓶中的魏紫,而是直视赵唏月的眼瞳。
是啊!这朵花有99瓣,开的最艳,可是单从这些话里就能听的出赵唏月对这朵魏紫有多么钟爱,魏紫的花瓣向来无定数,若不是仔细数过又怎么会知道其中有99瓣。
&n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