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染了血,贤贵妃的外祖一家未必肯罢手。
昭明太后似是看穿了瑾王妃的顾虑,淡淡一笑,“这件事你不必插手,她若要走,你只管高高兴兴送她一程,余下的就交给哀家吧。”
瑾王妃没有推辞,点点头应了。
“眼下却还有一个麻烦,纯皇贵妃许是怀上了。”
这是昭明太后的直觉,南梁帝膝下空虚,若能得一个孩子,是昭明太后的威胁。
“前些日子不是刚没了一个,怎么又……”瑾王妃半信半疑,触及昭明太后眼底的冷色,后半句又咽了回去。
“人外有人,谁知道是不是上官家给皇贵妃弄了什么秘方,能怀第一个,就能怀第二个。”昭明太后揉了揉眉心,“上官家是皇上的底气,若能除了上官家……”
瑾王妃低头喝茶,佯装没懂,昭明太后索性也不往下继续说了,随意找了个话题岔过去。
三日后,贤贵妃在非议中大张旗鼓的离宫,南梁帝亲自护送出了宫门,派了三百个御林军跟随保护,一同前往的还有两位和亲公主。
……
“可惜了,我也不能送送。”魏姎看着手中的书信,笑了笑,“但愿华安一切顺遂。”
很快魏姎就把那个意气风发的女子忘却了,整日抄写经书,享受着禁足的乐趣,日日黏着咏阳郡主。
“字迹略有欠缺,不过能静下心来,从一而终也是不易。”咏阳郡主细细的翻阅了魏姎抄写的经书,又问,“可能悟出什么”
魏姎红唇一翘,“小七是世俗之人,哪能参透佛经,不过是走马观灯,囫囵一遍罢了。”
咏阳郡主唇角扯了下,这话竟无以反驳,坐下来又和魏姎聊了几句,“那日宫宴的事我心里始终放不下,眼看着年关一过,你也十三岁了,不少姑娘这个年纪都可以订下婚事了,你可有什么打算”
咏阳郡主就担心上面一个不顺眼,给魏姎指了一门不如意的婚事,与其如此,还不如早早提前打算。
魏姎低着头,“母亲,小七还没细想过此事。”
“放眼整个京都城,大户人家的公子哥儿倒是不少,只是不知根知底,母亲也不求你有什么荣华富贵,只要你未来夫婿待你好,身份单薄些也无妨。”
若是几年前,咏阳郡主是绝对不会这么想的,她的女儿就是配皇子也绰绰有余了。
经历过大是大非,磨灭了不少骄傲,只求魏姎能一生顺遂,没什么糟心事。
魏姎抿唇沉默。
“小七,你觉得穆恒如何”咏阳郡主试探性的问,在她眼中,穆恒沉稳内敛,凭着一个庶子出身能打拼到现在,已是不易。
“恒表哥”魏姎摇摇头,“母亲该不会是顾念着恒表哥救了咱们,所以才要女儿以身相许吧”
咏阳郡主伸出修长纤细的指尖点了点魏姎白皙的额头,“这只是其中之一,恒哥儿是你表哥,又是母亲从小看着长大的,小时候就不争不抢,还有些天赋,最难得的是品性不错,你才十三岁,先把婚事定下,等两年以后再成婚即可,再说,你每每去你外祖母家,不都是对恒哥儿极好吗,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母亲可别一腔热血,回头小七若是被人拒绝了,是会被人耻笑的,况且恒表哥待小七只有兄妹之情,母亲别误会了,更不要以长辈之姿逼恒表哥,我不想让恒表哥为难,恒表哥帮了小七许多。”
咏阳郡主眼眸微闪,笑了笑,“行了,母亲什么都明白,还有件事,前几日你二叔的马惊了辆马车,一个姑娘从马车里摔了下来,你二叔情急之下接了人,和姑娘滚到一块,那姑娘到现在还昏迷不醒呢。”
“是昌平侯的嫡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