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姎不急不慌,“魏姎的命本来就不值钱,只要父亲母亲,大哥大姐姐安好,魏姎死又何妨。”
再次提起了魏白潇,昭明太后身子一顿,拧着眉看向魏姎,魏姎伸手接过了那一碗毒药,眼中没有丝毫惧怕,早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昭明太后冲着闻嬷嬷使了个眼色。
闻嬷嬷伸手接过了魏姎手中的碗,“七小姐莫急,这是一碗补药,凉了就不好喝了,奴婢再给你端一碗过来。”
魏姎松了手,闻嬷嬷端着药离开了内殿,昭明太后半眯着眸,“你刚才说的话是何意”
“太后每逢饮酒,夜里都会梦魇惊醒,浑身虚汗,手脚发凉,偶尔还会头痛难忍,需得服药才能稳住,一个月里总犯上五六次,昨儿夜里,太后就犯过病。”
昭明太后眉头紧蹙。
“这是中毒的征兆,而且由来已久,足有五六年了,长此以往,太后虚不受补,身子渐渐亏虚,不出一年必定中风瘫痪在床。”
“你说什么!”昭明太后愣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宫里的太医医术有限,未必能医治,更不敢对太后服用猛药,只是调理一些虚补的药方不温不火的熬着,治不对症,才会加重太后的病情。”
魏姎说的每一句话都对症,昭明太后紧绷着脸,“你早就发现了”
“是,不过魏姎并没有把握医治好太后,只能私下寻求法子,暂时还没什么头绪,今日魏姎说出来,只是报答当初太后照拂之意。”魏姎冲着昭明太后磕头。
昭明太后气的浑身发抖,猛的一只手拍在了桌子上,气恼不已,“你好大的胆子,隐瞒不报,耽误哀家病情,魏姎,亏得哀家如此待你。”
“此病最忌大喜大悲,更不能忧思过重,太后还是小心谨慎些才行。”
魏姎已经豁出去了,越是往后退,对方越是咄咄逼人,不肯罢休,必须要拿出一个态度来,大不了鱼死网破,从气势上和心里上震慑了对方。
譬如此刻。
昭明太后揉了揉眉心,硬是逼着自己静下心来,强忍着怒火问,“哀家中了什么毒,可有缓解”
“少饮酒,饮茶,闻不得檀香,更闻不得花香,若能以素食为主,定能缓解。”
“若要根除呢”
魏姎冲着昭明太后叩首,“魏姎无能。”
昭明太后冷笑,“你怎会无能,天底下还有几个能比你聪明的了,你想和哀家做交易,尽管直说。”
“太后恕罪,魏姎医术浅薄都是些雕虫小技,不敢伤了太后凤体。”
见她屡次不识趣,像极了又硬又难啃的骨头,昭明太后的指尖搭在了桌子上,轻轻敲打,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尤为刺耳。
许久,昭明太后才松了口,“退下吧。”
“是,魏姎告退。”
紧咬着牙,撑着身子一瘸一拐的朝着殿外走,浑身都是湿透了,外面的天已经泛着白,跨过了门槛,险些一脚跌倒,幸亏六月及时搀扶。
“小姐”
“我没事,就是坐久了,腿麻了。”魏姎轻笑摇头,看向了不远处的咏阳郡主。
咏阳郡主什么都没问,只扶着魏姎,说,“时候不早了,也该回去了。”
直到上了马车,放下帘子,咏阳郡主才问,“伤了哪”
“母亲放心吧,真的没事,只是跪了一个多时辰,瞧,已经无碍了,太后只是生气,却不敢对小七做什么。”
咏阳郡主冷着脸,“小七,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母亲,今儿你求了皇上让贤贵妃回北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当时可把咏阳郡主吓得不轻。
魏姎瞒不过去,才把事儿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咏阳郡主眼皮一跳,魏姎低头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