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微听着这三个月发生的事。
正如他们先前的猜测,该死的人死后,唐劭便收缩防御,重筑防线。
两国僵持这么多年,没那么容易打破局面。
“你不知道,曹显那个老家伙,真是会咬人的狗不叫。他先前半句话不说,任由孟崇作妖,等他把罪名都推到吴尧身上,以为事情解决了,曹显自己上了一道密折。含沙射影,说救安王的时候他躲在后面……”
“后来呢怎么样了”明微听得津津有味。
“皇帝就起疑心啦!立马下了道旨,把孟崇给调到京里去了,明升暗降,现在就挂着个虚职。”
“那水师交给谁了”
“曹勇。”杨殊叉了块果子喂给她,“他们父子现在收拾残局呢!这下赚大发了。”
明微想了想,曹家父子在关键时刻表现还是不错的。那天没有他们及时来救,安王不一定能脱身。
“你呢没惹上什么事吧”
“没有。”杨殊说,“我没怎么插手军务,别的事安王替我担下了。”
明微说:“安王……还真是挺仗义的,可惜了。”
杨殊明白她言下之意,说道:“我也觉得。他为人真的不错,可惜不适合当皇帝。”
然后又将那天他的剖白说了一遍:“现在我们俩心照不宣,这个帝位他是不会争了。”
“这样也好。”明微欣慰。
能给他留一个朋友也不错。
一登九五,六亲情绝,也太残酷了。
“可惜没杀掉唐劭。”杨殊说,“不然,日后想收拾南楚就容易了。”
明微摇了摇头:“没杀他有没杀他的好处,别忘了星宫还在,如果唐劭死了,南楚就成了星宫的了。”
“也是……”
两人正说着话,宁休拿着改好的箫过来了。
“你试试,怎么样”
明微拿过来,试了试手,吹了几声。
“挺好的,和我以前用的差不多。”她抽出自己屡借屡还,最后干脆不还的那根箫,还给宁休,“终于可以还给你了。”
宁休接过,略略擦拭了一下。
“先生。”
看她犹豫的样子,宁休道:“有什么话跟我不好说”
明微想想也是,就笑了。
她指了指:“你还记得,这根箫的主人吗”
宁休回想了一下,摇头:“记忆很模糊了。”
“我怀疑他跟我师父有关。”
这个,宁休已有心理准备,点了点头,听她继续说下去。
“这支箫,是我师父的手艺,”她说,“他制乐器有个习惯,喜欢在下面多刻一痕,留做印记。”
宁休的手稍稍往下一滑,摸到了那个刻痕。
“还有你说他会的曲子,以及那天我在长生寺,曾经见过一个和师父非常像的人。我觉得这里头肯定有问题。”
杨殊插嘴:“你怀疑他也来了”
明微摇头:“我不知道。但我觉得,他肯定不是他自己。”
这句话有点拗口,但仔细一想,确实是这么回事。
“如果真是他回来了,为什么不认我还有明宵,明知道他的存在,却完全没有求助的意思。”
宁休问:“你不是可以感应到明宵的记忆吗没有这些”
明微歉然道:“只有一些很模糊的感应,并不能得到他所有的记忆。但也因此,我更加肯定,这件事有问题。他那么在乎,师父放弃他选择我,这可以说是他心里的执念,可我只感觉到他对前两世浓浓的怨忿,并没有这一世的事情。”
&n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