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以后我不知道着了什么魔,居然总是想着他。吃饭的时候想,睡觉的时候想,疯玩的时候还是会想,总感觉那张清冷俊逸的面孔在我的面前挥之不去,
我是从来不会委屈自己的,想他了喜欢他了,我便去找他。
他下朝的时候,我会在东华门外候着他,他办公的时候我也会去闹他。
久而久之他对我生气了不耐烦了,“殿下,下官已有未婚妻子,担不得殿下的厚爱,还请您不要再来找我”他这番话实在无礼,但我并不生气。
我就是见不得他对我清清冷冷恭敬有加的模样,生气了恼恨了至少是把我看在眼里了。
当了太多年的公主,我不晓得有些话是不能说的,可我还是口没遮拦地说:“扶风,你不要娶你表妹吧,我喜欢你,你娶我好不好我长得好看,而且还是一国的公主呢!”
至今向来我那番孩子气的话是欺辱了扶风,他立马变了脸色,看着我的眼光有些轻蔑和嘲弄:“娶妻当取贤,纳妾方看颜,臣的表妹在臣的眼中便是最好的那个!”
“你……”我气得说不出话来,半天才指着他:“你好大胆,不要命了吗”
扶风居然扯了扯嘴唇,笑了笑,好似引颈就戮的模样。
我能将他怎么办无论他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我都不会伤了他!
再一次,我气呼呼地跑开了!
鬼使神差,我像魔怔了一般!我将对他的爱宣之于口唯恐天下不知!
我知道司马家定会战战兢兢,我就是逼着他们去选择。
可我却不知那一家居然是有风骨的,知我皇家权势滔天,生怕我会有什么过分之举,居然准备将婚期提前,让生米煮成熟饭。
我怒了!我等不了!
我哭闹着缠着皇兄帮我得到扶风。
那时皇兄便劝过我,“扶风不是良配啊,鸢儿你想要什么男子不行,为何偏偏要这个司马扶风”
我执拗至极:“别的男子我都不想要,我只要扶风。”
皇兄盯了我许久:“你说的是真的非扶风不可吗”
“对,非他你不可,否则我宁愿去死。”
皇兄答应了。他虽是我皇兄,却比我年长二十多岁,犹如父亲对我极近宠爱,也是最了解我的性子。
他永远想给我最好的,而这一次他答应给我最想要的。
只那一夜,我便怀上了映月。
我以为只是上天对我的眷顾,实料不到这是上天对我的惩罚。
知我有孕,扶风未曾来看过我一回,而我自有母后和皇嫂精心照料。
等肚子大了,我便搬去了皇宫。
尽管照料周道,我却还是早产生下了映月。
我的生产并不辛苦,以至于生完后我还没有力竭,那小小的一团皱巴巴的,连毛儿都没有褪去,身上还覆着一层胎脂,总之是很丑的,可是我却分外喜欢。只是她不苦不闹,我心急了,揪着嬷嬷问:“孩子怎么不哭”
嬷嬷勉强安慰我:“公主莫急,许是孩子早产身子弱,还没有力气哭,奴婢请太医来看看。”
太医看过了,却是对皇兄说:“孩子胎里没有养好,恐会落下心疾,如今只能尽力喂养来保全。”太医的意思是孩子太小太弱恐怕是养不活的。
皇嫂听了直抹眼泪。
他们瞒着我,并不如实相告,我其实偷偷听到了。
是我的错,怀着她的时候太想念扶风,太折腾自己,所以才没有把孩子养好,都怪我!
我不该想他,不该再念着他的。
我做了三个月的月子,破天荒的我成了皇室公主里亲自哺乳的第一人。
稍有门第的家宅,主母都不会亲自哺乳孩儿,更何况我还是金盛的长公主。皇嫂请了许多奶水充足的乳母,她劝我把孩子交给乳母,我却执意不肯。
他们怎么能明白,我的心疼我的爱全在着化成的血脉之中。
我怎么会放弃不管她能活多久,我都要把她搂在怀中,让她一口口地吸吮母亲的,感受着我对她是深爱。
这便是我的愿望。
那段日子我几乎什么都不想,我每天都往自己嘴里塞着各种下奶补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