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台楼榭,小桥流水。
公主府的一草一木都有着极明显的江南风韵。
驸马扶风原籍江南,想当初太华长公主凌鸢初嫁,为了投其所好,便在建公主府时参照江南的风物修缮,可谓用心之至。
只是造化弄人,曾经那般浓烈炽热的情感最终还是凝冻成霜雪。
云蘅心中有些奇怪。
听说公主在南山有别苑,已经十年未曾踏入过公主府了,这公主府里其实只有扶风一人独居。可今日公主为何会在公主府举行这场蹊跷的诗会呢
这个疑问倒是被本家那两个最喜探听闲事的姑娘道破——
宴席快开始时,云欣儿和云悦儿总算被芍药给拉了回来。
“听说了吗驸马的小妾生了儿子,孩子都快满月了!你们说公主干嘛要和驸马分居两地,平白地将这般俊美的郎君拱手让给那些小蹄子……”
“是啊,我听那些人说公主和驸马闹僵了,十年来都没有踏足公主府!不过怎么会这么巧,驸马有了儿子她就回来了,你们说公主该不会回来要收拾这两人的吧……”
“住口!”
云蘅低声斥了一句,“这儿是公主府!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两位姐姐还是慎言,小心惹祸上身!”
云欣儿尴尬地扯了扯云悦儿,不满地嘟嘟嘴。
云蘅心头有些不屑:看来这个驸马过得还真是风流快活!这么快就琵琶别抱,竟还有了孩子
没过多久客人皆至,诗会开始。
云蘅携着本家二姝选了一个最不起眼的西北角落座。
所谓诗会自然是为那些附庸风雅愿意出风头的人准备的。
她不过是为了瞧热闹,自觉地坐远一些。
可本家两位就不愿意了:那些有头有脸的公子哥都坐在顶前面,她们坐的这么远还怎么套近乎
“三妹妹,不如我们……”
云蘅只轻轻地扫了她俩一眼,云悦儿便噤了声乖乖地坐了下来。
云悦儿也纳闷,为何这云蘅不显山不露水却每每叫她心惊胆战的,真真是奇怪极了。
云蘅朝前头望了几眼。
凌鸢为首,驸马扶风正坐在她是身边。
凌鸢额冠高耸,眉目明丽端庄,只是面色淡淡的,一举一动都优雅至极,显出金盛长公主高高在上的气派。
驸马扶风看起来十分年轻,个子很高以至于坐着都比凌鸢要高出一个头。
这样并排坐着,倒显得凌鸢娇小了许多。
相较于凌鸢的盛装,扶风只是一袭青衫素衣,却衬得他面目如画俊逸潇洒。
他唇角含笑,与人招呼谈笑,风姿俊雅谦和得体。
然而驸马与公主毗邻,任谁都能看住这对夫妇的貌合神离冷淡隔阂。
除了宗亲贵族的子弟,各家千金贵女,就连皇子公主也悉数到场,不可谓不气派不宏大!
可见长公主的面子还是足够大的!
云蘅的眸光闪了闪,她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慵懒从容,高贵睥睨天下,却又含笑相交众生!
她心中有些纳闷:最近姬澈和金盛皇室走得很近呢
云蘅心中有些复杂,说起来,她也许久没有见过他了!她不知道姬澈究竟在做什么,也从没有想去探查一番!
心中好像笃定了,他不会对她不利,不管谁离开了,他都不会远离……
那头姬澈似不经意地朝她望了一眼,笑了笑举起杯盏一饮而尽,又偏过头对凌鸢和扶风说了几句。
那对夫妇竟齐齐朝她看来,云蘅只好笑着点头示意。
扶风笑容温煦,得体地回了一礼。
凌鸢瞧见是她,脸上竟也露出一丝笑意,只见她顺手招来一个女仆吩咐了几句。
那仆人连忙朝她这头走来,云蘅阖目叹了口气,知道自己是躲不了。
“云小姐,公主殿下请您去上座。”
“知道了。”云蘅站起身,却被凌欣儿揪住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