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澈好似真的将自己当做是她的棉被,便这般搂着云蘅躺在床榻上。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窗外许久,直到夕阳西下,夜幕降临。
怀中人没有任何好转的迹象,浑身热度不减,还有些低沉的呓语。
他伸出一只手,握住她的冰凉的手掌,瞬间一团淡淡的紫气从他的手掌中心氲出,他的灵息正一点点释放进她的身体里。慢慢地,云蘅的眉头渐渐松下来,整个人也不再颤抖了。
风昱拎着一包药回来,便见到这幅画面,急得叫道:“岛主,你不能这么做!”
姬澈的手却还是紧紧地抓着她,只淡淡回道:“她的身体很虚弱,寻常药剂没有多大效果。”
“可是,岛主,您体内的禁制越来越厉害,如今白日里也全然失去功力,若是再损耗灵息,怕是,怕是支撑不了多久了。”
姬澈见她好了许多,便收回手掌,将她放平在床榻上,这才站了起来,“无碍,孤在夜里就会恢复,你不用太担心。”
风昱一脸焦灼地还想再说什么,姬澈却不愿他继续说下去,于是问道:“风昱,金盛皇宫里打探过了么”
“岛主,属下都已仔细查过,这大内宝库中并没有玄灵木钥,况且这上古神物是金盛的立宗之宝,金盛皇帝定会将其藏在最隐蔽的地方要不要,咱们去将金盛帝给绑了”
姬澈嗤笑一声:“你便将他拿下,也未必能问出什么”
风昱困惑:“为何”
姬澈道:“这玄灵木钥千年前曾选定凌家为主一直护佑皇室血脉,它其实并不是死物,反而是一种强大的灵息,它的存在是自由的又是随性的,可以呈现出任何形态,一花一草一木都有可能是木钥的宿体。所以凌启未必会知道木钥的下落!”
风昱凌乱了:“这……这该如何去找,偌大的皇宫,难道要推倒成泥灰,再一点点寻找”
“差不多吧,每一任凌氏皇帝的血脉可以验出神钥,但前提是你要知道它究竟在何处”
风昱咬牙道:“岛主,既然寻找玄灵之钥如此麻烦,那为何还要舍近求远,何不直接取了这丫头体内的苍灵元息”
姬澈看着风昱,生平第一次脸上有了些犹豫和困惑。
他的唇畔没有了那丝得体温雅的笑容,也没有一直以来运筹帷幄的从容气派。他的眉头微微地拢着,一双灿若星辰的眸子像遮了一层雾气,仿佛在思考,又仿佛在想该怎么说清楚……
“孤从来最爱看戏,那里头咿咿呀呀唱着的多是这人间的爱恨情仇风花雪月。孤觉得甚是有趣,却总是不解。”
他顿了顿,偏过头看着兀自沉睡的云蘅,轻轻叹了口气,“因为不解,所以孤便逢场作一场戏,可是如今,竟入了戏……再想脱身,甚难,甚难……”
“怎么会这样”风昱也迷惘了,“岛主,您,您……”
姬澈的笑容有些自嘲的意味:“不到万不得已,孤不想动她。如今还未到穷途末路,只要能在金盛寻到木钥,便会能继续撑下去!”
“那,那若是一直找不到木钥,地灰又要苏醒了,岛主你没能解了禁制,瀛洲怎么办咱们流丽和坤岛又该如何是好”风昱都快要哭了!他后悔了,早知如此当初不应该将云蘅带进碧玺山庄!
“那,孤会如先师一样以身殉道,带着云蘅一起!”
姬澈轻描淡写,仿佛还有一丝玩笑意,风昱却浑身一震,如一盆冰水浇得他浑身发凉。
他知道,岛主说的不是虚言。
云蘅只觉得自己在水中载浮载沉,过了许久水渐渐褪去,整个人似乎躺在软软的沙地上。虚脱又舒适。
慢慢地睁开眼,昏黄的灯火没有让她觉得不适,那淡淡的茶香味萦绕在鼻尖,叫人心神俱安。姬澈斜靠在在软椅上,两只手交叠在身前,整个人慵懒又闲适。
她怎么会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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