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白樱。”
是云蘅的声音。
云蘅走过来,走到白樱身边轻语:“这位是傅云堂,回春堂的掌柜……也是我的朋友。”
这一世傅云堂没有残疾,也不再与凌希烨有干系,他不是叱咤风云的一代谋臣,只是一个小小药铺的掌柜。
这一世白樱还是吾家有女初长成时,她没有为了傅云堂众叛亲离,也没有成为沧桑孤独的北疆女将。
前世,黄沙漫漫,疆场无情,隔绝两地,此情终付无情里。
这一刻的相遇,小小院落间,已然隔世。
白樱不知为何,看到这人心头隐隐有些不舒服。
她拉着云蘅的手道:“我还有事,先走了,改天再去寻你。”
云蘅点头,目送她仓促奔走的身影。
傅云堂站在她身旁,也有些沉默。
“她是白樱。”云蘅又说了一遍。
“她是白将军的女儿,也是我的知交好友。”
傅云堂轻轻地嗯了一声,他只觉得气氛有些说不上来的古怪。
那个眉眼英气的少女,似乎也有些古怪。
“东家,你……”
云蘅突然看着傅云堂的眼睛,极快地说了一句:“若是有机会,你对她好些……我是说,若是今后她有难,望你能伸出援助之手。”
说罢向傅云堂一揖。
傅云堂忙还礼,“东家不必多礼!您的朋友只消吩咐一声,云堂鞍前马后定当效命。”
傅云堂只当云蘅这席话是为了自己朋友打算,所以也就客气地应了一句。
云蘅垂了双眸,沉默了半晌。
傅云堂从来对她言听计从,可从不曾真正的心悦诚服。
本质上他是极骄傲的,又是极为坚忍聪慧的。
“我有件事想拜托你。”
她的计划里有件事非做不可。
“东家请吩咐。”
云蘅盯着眼前苍郁的松柏,良久才问道:“如果说上官荣定是这棵树,那么我们算什么”
傅云堂微微一怔,失笑道:“咱们就是上边的蚍蜉。”
云蘅也笑了:“蚍蜉撼树,不自量力。”
她转过头望着傅云堂,说笑一般:“若是我就是想撼动这棵大树呢”眼神却异常坚定透亮。
傅云堂看着他,沉吟许久。
云蘅唇畔含笑,也不急,只静静待。
上官荣定,是上官雪的父亲,也是江南首富。
最重要的身份,他是凌希烨的贵人。
前世里,朝野上下都看好凌墨北时,上官荣定却孤注一掷地站在凌希烨的背后,足见其野心和疯狂。
天御洪灾后,哀鸿遍野,国库空虚。上官荣定却囤粮聚药,大发国难之财。之后他帮助凌希烨招兵买马,供应军备粮草,功不可没。
他如影子一般不为人知晓,却提供雄厚的财力,让凌希烨如虎添翼。
上官荣定,是凌希烨的贵人,却是她云蘅的绊脚石。
傅云堂终于忍不住问:“为何要这样做他虽权势滔天,却与我们无碍……”
“我与他有仇!”云蘅打断他的话。
她明白,虽说他们当初有约,可傅云堂费尽心思亲手开拓了如今的商业版图,若让他同自己一道孤注一掷,不是那么容易了。
“是因为……上官雪”傅云堂试探着问。
云蘅心头一凛,傅云堂竟连这也知晓
看来他背后的小动作可不少!
云蘅心头有些冷,面上不显:“算是吧!不过若是能够拔掉这棵碍眼的树,取而代之,岂不是可以一劳永逸!难道傅公子愿意如那些庸庸商贾一样,按部就班知足常乐”
据她所知,傅云堂可不是这样的人。他绝不甘心屈居人下,骨子里其实透着一种疯狂。
傅云堂却笑道:“东家不必激我,只不过,此事实在太难……”
“太难”云蘅扯了扯嘴角,干脆利落道:“若真是如此,那权当我从未说过吧。”
说完转身就要走,绝不拖泥带水。
“东家留步。”傅云堂忙出声唤住她。
正如云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