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紫莹被云洛成叫进书房,久久才出来,脸色苍白。
云洛成的话犹如重锤敲在她的心头,“为父一直对你苦心栽培,若是你不能洁身自好,自珍羽毛,那么,你便替了云蘅,入宫去吧……”
“父亲,你这是什么意思”云紫莹不敢置信地问,“您不信女儿了吗”
云洛成冷笑一声,“我有一子四女,青桓他是继承家业的长子,其余四个女儿……总是要为云家出点力才好,你若是有甚行将踏错之处,兰蓉和云蘅可都是不俗的,就算是云芷,若好生调教一番,也未必没有出息。”
云紫莹一颗心似乎凝冻起来,她一直以为父亲是对自己厚爱的,原来只是因为她的价值更大一些罢了。
如今自己犯了错,折了价,便要贱价出卖了么
不!绝不可以,她可是云家的嫡长女,有龙姿风仪,将来必会大富大贵之人!
云紫莹苍白着脸,却柔柔地向云洛成福了福身:“父亲,女儿知错了,还请父亲再给女儿一次机会……”
云洛成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好自为之,那只小畜生你自己处理了吧……”
云紫莹袖中的手一紧,却温顺回道:“是,女儿知道了!”
灵儿为何会突然癫狂,自己又为何会当场出洋相,这一切都毫无头绪,她如今心乱如麻也无法想明白,可有一点他她却认定了,如若不是云蘅,她不会将陈崖带入府中,也就不会受此奇耻大辱。
或者这样说,自从她从阆苑回相府后,便常常不顺心起来,有些事会发生奇异的变化,就好像有一只无形的手,在引导着什么。
离开书房,她的心却仍旧是冷的,一张倾国倾城的脸却冷峭如山,穗琴见状紧跟其后,却半句话也不敢说。
直到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云紫莹的眸光才生出些光彩,唇边似又染上了笑意:“拜见武安公主。”
凌采儿见到她便挤眉弄眼地笑道:“紫莹,没想到你在阆苑也是这般受欢迎啊!”
这美人间就算是无冤无仇,却也会彼此相轻,尤其是凌采儿自恃美貌,有时便见不惯云紫莹的做派,此时逮到机会,当然要嘲讽一句。
谁知此时的云紫莹已完全恢复了平静,脸上没有什么波澜,只笑道:“哪里,我是沾了武英公主的光,故而多受了些照拂,算不得什么!”
武英公主凌绯儿这又是凌采儿心中另一根刺,听见云紫莹提及,不由轻哼一声:“我要去找云青桓,他在哪”
云紫莹微微皱眉,她方才一直在书房,哪里会知道云青桓在哪穗琴一直守在门外,此时也是一脸木讷。
倒是凌采儿身后的贴身宫女绿竹,怯怯地走到凌采儿面前回道:“公主,方才奴婢听相府下人说,云少爷和相府的三小姐四小姐,去了榕苑,说是要练箭……”
“练箭”凌采儿有些纳闷,“这好好地练什么箭”
绿竹的声音有些发抖,“听说,是……是云少爷赠了一柄玉弓给了……给了云三小姐,云三小姐一高兴便缠着云少爷,要去练箭……”
“云青桓送了一柄玉弓给那贱人”凌采儿的牙齿几乎要磕地嘎嘎响。
绿竹硬着头皮道:“是啊,听说三殿下,六殿下,宁小郡主,冯侍郎家的小少爷都在……”
云紫莹笑意更深了,“若是如此,公主,咱们也去凑凑热闹吧……”
“去!”凌采儿脸色阴戾:“当然要去,本宫的箭术在蓟京女子中若说第二,还没人敢说是第一呢!”
“那是当然!”云紫莹随声附和。
榕苑本是相府的一块空地,多生草木,后来被箍起来做了个园子,唤做榕苑。
当初云青桓少年时,便在这榕苑中练武习射,所以这榕苑其实就是一个练武场。
彼时,案台已经摆起来,一字排开,约半里外竖起靶子。
宁小郡主站在案前,摸着那乌青色的弓柄,有些羡慕也有些跃跃欲试,“我可以试一下吗”云蘅笑道:“当然可以,不过咱们都是初学,得让师父教一教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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