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死人么”凌采儿冲着后边的侍从叫道,“还不将她抓起来!”
那些寺人这才反应过来,齐齐向云蘅围上来!
“住手——”
“住手——”
一声是云青桓,他三两步冲上来,将云蘅拉到身后,怒斥凌采儿:“谁敢欺我妹妹”
一声是凌墨北,横眉冷眼扫过,众人纷纷垂首再也不敢乱动,他声音阴沉带着恼怒:“武安,你太过放肆了!皇祖母或许太惯着你了!”
“皇兄!是她欺负我!”凌采儿气红了眼,举着自己被勒的青紫的胳膊,“这个贱丫头,对我如此不敬,你却护着她皇兄,难道你也被这个狐媚子迷住了么”
“住口!”凌墨北厉声喝止,他握紧了拳头,又放开,如此三番才能压抑住自己的怒气,皇家怎么会有这样的蠢货!
若不是大庭广众下,有碍于皇室颜面,他这一巴掌必要狠狠抽下去!
“武安!你自己做了什么好事,难道以为别人都不知道吗若再就此胡搅蛮缠下去,我必如实禀告父皇和母后!残害臣下之女,知道这是什么罪名吗”
凌采儿终于有些发怵了,心头虽恨极,但还有一丝理智!
“好好!你们都来欺负我!姓云的,你给我等着——”凌采儿恨恨地瞪了云蘅一眼,捂着脸哭着跑开!
凌墨北抬脚走向云蘅,面上写着抱歉,为自己先前的犹豫,也为方才凌采儿的咄咄逼人,他诚心致歉:“云小姐,皇妹年幼,行事偏激,还望海涵……”
说完才意识到,云蘅其实也只是个稚龄少女,或许比凌采儿年纪还要小……
只是她一向来深沉稳重,让他有了错觉。
凌墨北俊颜微赧,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不知怎么,在她面前他会常常词穷。
云蘅静静地看着他,眸中凝起霜雪:“康王殿下,云蘅不过是一介小女子,心不似海宽,眼中无佛光,做不到拈花微笑,以身饲虎,让殿下失望了!”
她是在讽刺他
她是告诉他,她不会“海涵”她睚眦必报
凌墨北想笑,却又笑不出来。
她不领情,不吃亏,不退让!她足智多谋,又襟怀坦荡!她狡黠圆滑,却又果敢坚毅!
多么奇特的少女!
凌墨北突然想起来自己来的目的,正好打破此时的尴尬,“对了,黛大家对云小姐多有仰慕,特托本王来引荐!”
云蘅这才注意到,凌墨北身后还静静矗立着一个捧着古琴的女子。
那女子约莫二十岁,容色清秀雅致,眉眼间有孤傲之色,见其穿着打扮却又像风尘中人,云蘅突然意识到,这……应该是红舫中古琴的主人了!
但见黛金儿上前盈盈一福,“贱妾黛金儿,见过云小姐。”
“你,寻我有事吗”云蘅伸手虚扶,心中有些疑惑。
黛金儿微微一笑,眉宇间的冷色尽数融去,竟显出小女儿家的羞怯,“贱妾本是操琴弄曲之人,方才一听小姐歌声,便觉这世间之乐,都已成俗声;自此黛金儿决心再不拨弦,唯愿将此琴赠送给云小姐,还望小姐笑纳。”
云蘅有些吃惊,当即道:“黛大家,您是大师,而云蘅不过是随心而歌,你这是何必呢”
“随心而歌”黛金儿有些怔忡,随即笑了,“好一个随心而歌,宝琴当配真正的歌者,还望小姐不要推拒。”
云蘅见此便也不再拒绝,“多谢!此琴可有名字”
“此琴名唤三生!”
“三生”云蘅接过古琴,一股沉沉的木香扑鼻而来,“你赠我三生”
云蘅心头微热,不由漾开笑容:“多谢大家赠与的三生,我,很是喜爱!”
一语成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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