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鸿风再次叹了口气坐在从安身边问她“你离开皇城也有月余,可要送封家书回去”
从安擦剑的动作一顿但还是摇头“在外打仗,将士们都想家。这时候送家书回去,动摇了军心可不好。”
这话说的虽糙但也在理,苟鸿风果然不再劝。只是上下打量自己的女儿,比起初来边境之时,从安的身上多了些许的戾气,这也是因为近日征战频繁导致的。
“爹,咱们这要休整多久”从安被苟鸿风盯得别扭于是问。
“三天。”苟鸿风没好气的白她“方才军中将士开会你又走神了不是”
从安委屈巴巴的看着他,怎么可以冤枉好人
“不过咱们这一路来怎么这么顺当”从安皱着眉头看着她爹。
她这一路冲锋陷阵打的虽然欢实但却能清楚的感觉到南楚的守卫之薄弱而南楚的百姓一个个更是瘦弱的可怜,看起来比北辰的难民也好不了多少。
而且都说南楚善蛊,可是他们行军至此尚未遇见过什么大的蛊术。都是些小打小闹的玩意儿,虽不能说轻易便被识破但到目前为止尚未造成什么大的损失。
他们打的这样顺利,那西冥又为何被阻碍许久不曾破城
而且从安曾经听闻燕后手段强硬,在位期间将南楚上下治理的如同铁桶一般,可就目前这情况来看,这铁桶未免有些太弱了吧
难不成是有陷阱苟鸿风不由得想,但又很快否定自己的想法。
若这当真只是个陷阱,那用这个南楚来做诱饵未免也有些太大手笔了吧
苟鸿风亦是有些头痛“若是南楚当真这么弱北辰又怎会被欺凌这么许久”
从安看着她爹,眨眨眼睛“北辰国弱嘛!”
苟鸿风无语,北辰这两年来也不太平,不过也多亏了这两年的不太平才解决了国内的忧患,连带着那些贪官污吏也少了不少。
而南楚这边,燕后靠蛊术控制人马,她一倒台那些被控制的人马连带着被齐鲁带人消灭了大半。而燕后手下的人中,大多却是守在通向北辰的这些城镇之中。对于素来都是盟友的西冥那边却是防御甚少。
如今南楚宫变齐鲁继位,面对攻势猛烈的西冥齐鲁一面调集手中兵力全力抵御西冥,一面清除内患,对于才用七座城池换取来和平的北辰却放松下来,这才叫北辰有机可乘。
吃完饭坐在桌案前打算给从安写家书的萧允辰提笔却不知道应当写些什么,犹豫再三却叫醉竹把近日传来的战报都拿过来。
醉竹乖乖取了战报心中却有些无奈——哪有给女孩子写情书是拿战报当参考的
不料原本还挺高兴的萧允辰越看脸色越难看,良久才提笔写了两封信出来。醉竹奉茶进来看到桌面上的两封信似乎有些吃惊,萧允辰看了她一眼,醉竹赶忙将茶放下退了出去。
紫烟袅绕,薄纱低垂。
若是叫识货的人来一看,便晓得这屋中燃的是一两万金的药香——云间雾,而这四处挂的更是千金难求的月中纱,据说无论是再强烈的光透过这月中纱都会变得柔和如月光,就算是萧允辰也不过有这两片月中纱做的床帘罢了。
可在这里这月中纱却像是窗帘一般,不过是个普通的装饰品罢了。
屋中不曾点蜡烛,唯有那镶嵌在烛台之上的的夜明珠将这里照的亮如白昼。光线透过月中纱又是柔和的,一点儿都不晃眼。
屋中桌椅均由上好的黄花梨木做成,这一屋子的摆设看上去即雅致又不失贵气。
若不是门口处那一根根玄铁的栏杆在那竖着,任谁看都会觉着这是哪个极其受宠的皇家女的闺房。
栏杆外站着的正是脸黑的都能滴出墨水来的齐鲁而隔着薄纱可见屋中有一曼妙的身影,隐约能够分辨出这身影的主人正在插花。
“母后啊!”齐鲁皱着眉头对着正在插花的女人拱手“就当儿臣求您”
在这插花的这个女人竟然是那个燕后
燕后的动作并没有因为齐鲁的话而发生改变,依旧是一样的从容不迫。
“您难道当真想看到南楚亡国不成”齐鲁气急。
燕后不理,过了许久才开口“回去吧。”
齐鲁一口气险些没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