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额头已经沁出了一层热汗,整个身体仿佛被某种力量支配着,自己吞噬自己,自己杀死自己的心都有。
“该死。”阮清渊不知想到了什么,低低咒骂了一声,不理会一边正欲询问的巴柯,他猛地转身,大力推开御书房的门,一眼便看见一边一张老酸枝镂雕镶理石八角桌后面,坐着幽冥。
那人专心地摆弄着自己面前的翠玉杯盏,仿佛根本没有注意到阮清渊的进入。
“师父,你在做什么”阮清渊关上门,手依旧按着自己的胸口,那里的疼痛他已经有些习惯了。
额头上、身上依然热汗频出,融成一大颗滚进衣服里,全身散发着热量,可是这热量里又夹杂着阵阵寒凉,他阮清渊极力忍住。
在这种情况下,他跟幽冥讲话,依旧不失风度,不见艰难。
他不是很喜欢在这种人面前低头。
然而,他心里的火,已经疯狂燃烧起来。
“清渊来了”幽冥这才微微抬了抬眼,不再摆弄翠玉杯盏,而是坐直了身子,指了指一边的椅子让阮清渊坐下。
阮清渊没有坐。
幽冥便笑了,他缓缓地从位置上站起来,走到阮清渊跟前,低声道:“用这种眼神看着自己的师父,可是大逆不道的。”
“你在帮魏子来”
阮清渊不答反问,他那些火就快从胸腔中烧出来了,很快就能烧光他所有的理智。
那眼神是少见的凌厉,仿佛是世间最锋利的剑刃。
那语气里带着肯定,带着窜动的火苗,他现在什么都顾不得!
幽冥在帮魏子来!
阮清渊几乎在刚刚的一瞬间便知道了幽冥的来意,是魏子来将他请到了这里,而这里却只有幽冥等着!
阮清渊陡然意识到事情的危险和可怕,他知道魏子来要的是明在,如果幽冥帮魏子来……
“你为什么要帮魏子来!你不是向来只考虑自己的吗!你这样算什么!你帮他,他又能给你什么好处!”
说到最后,阮清渊头一次气急败坏地吼了出来,他那张俊秀的脸青筋暴出,一瞬间被体内的气火烧成赤红,他目光凶恶地看着幽冥,仿佛一头发了狂的猛兽。
幽冥见状暗了暗神色,一双手猛地抓住阮清渊的肩膀,狠声而又轻蔑道:“我帮他呵——你可真是说了个天大的笑话!亏你还是我最得意的徒弟!”
是啊,幽冥怎么可能会帮魏子来
只不过,是利用了魏子来,利用了阮清渊,巩固自己在这天下的位置罢了。
这个男人,向来用最狠绝的一面,用最不为人知又残忍的武器,惹天下人忌惮。
这个男人,极度吝啬小气,极度偏执疯狂,他的世界里,是生生不灭的野心,是无尽的阴谋和算计,他的世界里,向来没有他人,只有自己。
不——他的世界里,他人都是奴仆,只有自己才是主人。
阮清渊倏地勾起了冷笑,他竟忘了,这个男人,那么自我自私又残暴,怎么会允许自己高枕无忧的享受尊贵荣华
“你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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