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丫头。”阮清渊咳了咳,也旁了个身,寻到明在亮晶晶的眼睛,看过去,“四哥可有说过,‘男女授受不亲’”
“可是长命和他哥哥还同床而睡。”
这次明在十分的有底气,回阮城的路上,她特地小声问了长命,好啊!人家哥哥和妹妹都是一起睡的,偏偏她不是!
这般想着,小丫头竟有些气生了出来。
阮清渊本想回一句“你我又并非亲兄妹”,然又怕惹得那丫头多想,遂笑着回道:“你若是想,那日后睡觉,可以去找阮清如、阮清临、阮清深,他们也都是你的哥哥。”
少年的声音都带着笑意,两个人又面对面,隔得近,彼此身上的味道交织着,气息不经意地纠缠着,明在恍惚觉得这种感觉很是奇妙,她想伸手去抓这种奇妙的感受,却无从抓起。
偏偏,在她满脑子晕晕乎乎的时候,听见了如此不中听的一句话。
“他们算是哪门子哥哥”明在躺直了身子,气鼓鼓地回了一句,“我只要四哥夜夜陪着我睡。”
阮清渊盯着女孩子的侧脸,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讲道理,便转了话题问道:“饿吗”
赶路想必也没吃什么东西,又被阮山河算计了一番,他醒来后便觉得有些乏累,更何况这丫头呢
只是这丫头的精神确实太好,好像比他还好些。
“不饿,不吃。”还生着气呢。
阮清渊一时也没有说话,就这么看着明在,真是奇妙——
他这十四年生命里,最快乐最闲适的时光,竟然都是这个女孩子带给他的。
胡思乱想间,只觉得应该在肩窝处的被子被扯到了胸前,一边的明在动的厉害。
“做什么”
“脱袜子。”
阮清渊哭笑不得。
明在是气着气着又睡过去了,也是,阮山河这人不好休息,让明在跟着他回来难免劳累一些。阮清渊又在床上躺了会儿,隐约听得更夫打更,他这才坐起来,掖好小丫头的被子,下床。
卯时整了。
天快亮了。
冬天的白天来的晚一些,所以此时天外是一片灰白,阮清渊去苑外的小屋子净口洗脸,玄色的衣袍衬得那张脸更加白皙,更为消瘦,他立在门口立了一会儿,然后敏锐地看向不远处一棵大树上的一个人影。
他点了点头,然后便见行醉捂着自己的葫芦过来。
“清渊。”
阮清渊应了一声,提脚往屋子里走,那几个丫鬟估计得起来了,他还不想将回城这件事弄的人人皆知。
“昨晚,我跟明丫头怎么回事”
进了屋里,阮清渊才开口问,似是怕吵着人,所以声音很低。
行醉答的面不改色:“昨日跟着明在回城,突然有了急事,便离开去办了,等我去兵器场寻你的时候,就看见你和明在被扔在路边,我也不知道你们发生了什么,还想今日问小公子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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