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妇人终于松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的汗珠,掀开被褥,不顾自己那雪白之中带有些许潮红的身子暴露在空气之中,就这么的走下了床榻。
她没有在意身体上的那些痕迹,而是脸色微微有些发白,脚步有些虚浮的来到了床榻一旁的桌案上,坐在了一旁。
没一会,另一道身影同样从那被褥之下钻出,这是一个男人!
最起码如果只看上半身的话是如此,而且还是一个面容俊秀至极的青年。
只可惜,目光如果微微下移的话,令人扼腕叹息的是,这青年,是一个阉人。
自然,如果不是太监的话,也无法在这皇宫内生存。
青年擦了擦嘴边晶莹如同口水一般的东西,他的脸色涨红,始终连半句话都没有说,快速的套上了早早就准备好的太监服饰,然后来到那妇人身旁,微微躬身,从一旁拿过水盆与毛巾,擦拭着妇人白嫩如同雪白羊羔的身子。
“小平子,你来哀家这边也有半年了吧”
那妇人看着正在擦拭着自己上半身的小太监,突然伸出手托着对方的那清秀俊逸的面庞,笑道:
“还别说,现在,哀家都有些舍不得你了。”
“能为太后做事,是奴婢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妇人笑着点了点头:
“如此,那玉粹宫的事情,哀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过你也把握好分寸,切莫将那贱女人玩死了。鸿儿才十三,继承大位已经被诸多苛责不满了,后宫的事情,就莫要给他添乱了。”
小太监躬身的头颅之中流露出了一丝阴狠:
“奴婢知道了。”
“啧啧,可怜的小东西,要是早些遇到哀家,也不至于落得这步。”
妇人有些可惜的看了一眼对方光溜溜的下半身,轻轻摇了摇头:
“罢了,更衣吧,新皇登基,国内又是多事之秋,后宫方面还是以求稳为主。先皇遗留的那些妃子,没到品级的放回各自家中,到了品级的,便养在宫中,也好多陪陪哀家。
那些年轻貌美的,如果鸿儿有看上的,也可以改个名分纳入,也无妨。”
妇人细细碎碎。
那小太监可不敢有半分的懈怠,全都记在了心中。
“哎,最近哀家这身子骨越来越差了,以前的那点武道底子,在这深宫里都要养没了。”
“太后说的哪里话,我看着您可是一天比一天气色好了。”
......
后宫妃嫔们给太后请安,这小太监自然不用伺候在周围。
小太监不是别人,正是当年在黑沙城的沈平。
沈平一脸的冷意,脚步速度飞快。
体内真气波动狂猛刚烈之极,偏偏那些寻常而过的太监宫女们却都无法感知到半点。
随着他的脚步越来越快,这红墙绿瓦之下的廊道中,下人们的身影越来越少,最终整整最后半段的廊道,没有一人了。
他的脚步终于停下,看向了立于身前的宫殿正门牌匾:玉粹宫。
沈平脸上的冷意消失的一干二净,嘴角上挑,露出了一个狞笑,双手负于身后,拿出钥匙打开了上面封锁的大铁门,然后就这般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宫内荒草杂草到处都是,内壁的墙身满是裂纹。
他的脚步声丝毫没有掩饰。
可是这空空如也的大殿之中,却始终没有半个人出来。
沈平并不在意,因为这里除了自己和那个女人之外,不可能再有别人。
宫门大敞,不算多么暖和的天气给这冷清的宫殿再度平添了几分冷意。
一个雪白色宫装长裙的女子坐在偏殿,桌子上摆着两碟小菜,一碗清粥。
女子似乎没有听到来人的脚步声,一口一口吃的极为认真。
她的面孔上看不见一星半点的妆容,但是仍然清理的极为干净,比起以往,反倒是多了几分特殊的素雅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