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边搁了一盏青瓷绘荷的茶杯，纪柯刚端起来浅抿了一口，内室的帘子就被打起，夏孟星从里面迈出一脚。
纪柯起身，视线一眼便落在夏孟星手里拿着的黄色卷轴上，眼里有了急切又克制的情绪。
夏孟星哪有看不出他的重视，既然决定交还给他，也就不打算着试探。
“皇后交于我保管，你既然来要，便就是时候还给你了。”
“谢谢老师。”纪柯连忙双手接了过去，手指一收紧，卷轴的面料柔软便在掌心里清楚感受到，心里也有了失而复得的踏实，随后便轻轻松了口气。
夏孟星看他这么珍惜这卷轴的样子，心里也不由猜测着这里面记录了他什么回忆。
“小柯。”
“学生在。”纪柯把卷轴收起来，垂眸尊敬态。
夏孟星轻叹，道“皇后只有你一个孩子，所以有时候对你的方式是严厉的了一些，但她的出发点都是为了你好。如果你真的不喜欢，不要去反抗去一个母亲，可以试着去跟她沟通。无论心肠再硬的人，也不会无视自己孩子的快乐。”
“高处不胜寒，坐着一国之母的位置，也是不容易的。”
纪柯垂下的黑眸里转着复杂的情绪，良久开口道“学生记住。”
“那你去吧，我明天就不去看你们的比赛了。”
“是。”纪柯退出了书房。
他前脚刚离开，夏孟星在前院的会客厅见了一个人，一个深夜拜访的尊贵之人。
黄色的金纱裙摆在地上铺开，上面的金线绣凤在光照下若隐若现，欲展翅的华贵。听到身后的木门被推开，有轻风灌进来。
“那孩子走了。”东钥转过身来，脸上的疲惫，是高高在上的皇后从来都没有过的。
至少在纪柯的印象中，他的母后从来有此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