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舀了一勺芝麻香油,加了点葱和盐,然后用筷子搅拌均匀。
“红色的是麻辣味的辣子香油,另一种则是不辣的芝麻香油,至于葱蒜和盐要放多少,你们根据自己的喜好来决定。烫熟的食材
听着她说话,众人也随之将视线投到那处……过了好半晌,大家都收回目光,转而不明所以地盯着靳宛。
由于桌子放不下,因此靳宛把多出的菜和米饭,都放到了另一张桌子。
从他们的眼睛里,靳宛读出了“不明白你在说什么”的讯号。
是故她只好起身给几人做示范。
八仙桌的正中央是鸳鸯铁锅,四周是一盘盘的肉片、蔬菜,以及新鲜的鸭肠。
等其他人回座了,靳宛才去帮靳海和自己配调料。
锅里的水不停翻滚、沸腾,可是没有人动筷。
直至靳宛回来,靳海才举起茶杯,祥和地说:“这两年咱家日子越过越好,希望明年、后年,咱们也能聚在一块儿!相信到了那
时,大家的生活会更红火,就像这红艳艳的辣子汤一样。”
“只要靳宛丫头把日子过好了,我们这些人也能沾点好运。”靳宏冲着靳宛平和地微笑,“所以咱们该祝福最关键的靳宛,盼她事
事顺心,酒楼和皂坊的生意越做越大。
“当然了,最好明年她能把自己的人生大事解决了。姑娘家的亲事是拖不得的,大个子,这个就要靠你了。”
前半部分靳宛听着还好,到了后面,就让她莫名有种大龄剩女被催婚的错觉。
然而事实上,过了年她这具身体的年龄,也才勉强算得上是十七岁吧!要换做前世的世界,这个时期她还未成年,谈恋爱都算
早了。
无言以对的靳宛赶紧转移话题,否则爷爷再搭上腔,恐怕这顿年夜饭就得变成奇怪的聚会了。
她佯装无事地指着沈玉溪说:“这位是沈玉溪,我楼里的大厨,想必三爷爷你们还没见过他吧”
“三鲜楼的大厨,我们咋能见得上”靳元武哈哈笑道,“要不说你这丫头有本事呐,先是跟那大酒楼的掌柜结交,后来连酒楼都
被你买下了,想想都不可思议。”
靳海忙说:“是钱掌柜有重要的事情,必须离开旺福镇,又不愿酒楼落到信不过的人手里,才会低价转让给小宛的。”
为了不让靳宛太显眼,一直以来,他们都是用这个理由搪塞村民。而三鲜楼的伙计,也只知道酒楼被钱掌柜卖给了靳宛,具体
卖了多少银子却无人知晓。
不过靳元武觉得,既然沈玉溪是三鲜楼的人,那他对这件事理应很清楚。所以兴致一来,他索性豪爽地询问身旁的沈玉溪。
“沈大厨,你们那家三鲜楼估计值不少银子吧,钱掌柜真的舍得低价转让”
神经大条的靳元武,并没意识到自己的这句话,有窥探靳宛的嫌疑。
敖千始终优雅地饮茶,表面上看似对这些事情漠不关心,实则他心底是如何想的呢
——谨慎的性格驱使他开始琢磨,靳元武这人到底是头脑简单,还是心思深到极致,连他都未曾发觉……
沈玉溪可不像靳元武这般迟钝。
尤其是此时此刻,坐在对面的掌柜,用饱含深意的笑容看着他。
于是沈玉溪从容不迫地回道:“钱掌柜跟靳掌柜之间的买卖,我们并不了解。不过以钱夫人和靳掌柜的交情,即便是贱卖酒楼也
不是没可能,毕竟酒楼在靳掌柜手上才能有更好的发展。”
这番话反而出乎了靳宛的意料。
时至今日,她已经相信沈玉溪在某些事上会很识趣,可也未曾想过他会借机称赞自己。
似是看出靳宛的惊讶,沈玉溪坦白道:“掌柜的,一家酒楼最重要的,便是有可以吸引客人的美食。先前你在酒楼推出的几样新
菜品,已足够让人惊喜了,但你居然还藏了这么深的一手……
“莫非你不知道,乌国人生性嗜辣吗我敢保证,你这独特的烫锅,定然能在省城和都城大受欢迎!”
此话一出,靳宛即刻两眼发光。
她没急着回答,而是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