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韩信怒目一凝,手中紧握的长枪几乎就要杀出。“好了,信哥。现在情势危急,你就不要再和他多言了。”张良立马伸手拦住长枪的锋芒,皱眉说道,“我们抓紧时间赶到千江岭要紧。”
“不管怎么说,总要先和楚王他们会和。”有义弟张良相阻,韩信当然不能由着怒火出手,于是狠狠一转目光,也不再去看那个阴阳怪气的活死人。
“等和楚王他们会和后,大家全力以赴,就是同归于尽也要把烛龙扼杀在这里!”韩信语气坚定地说道,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在场的所有人宣誓。张良自然默认韩信的的话,宫本武藏也是一脸沉默,唯有扁鹊,还是有意无意地冷冷出声。
“恕我再插一句嘴。”显然也是知道情势危急,于是扁鹊还是稍稍改了一下语气,有意收敛着,不再去刺激韩信的怒火。但他的话,还是很现实。“经历了这么多的战斗,现在还能活着来到千江岭的人,也肯定已经伤痕累累了。”
“包括韩信你自己身上,都还有伤。”“别说你们根本不是烛龙的对手,即使尚有一战之力,现在这全部受伤的状态又怎么去打”“全力以赴——恐怕只能是全军送听到扁鹊的话,韩信就是眉头一皱,但是就像其说的一样,就算是他自己,还没有在这期间经历到什么战斗的他,也都还是受伤的状态。说来去与烛龙全力死战,这样的话确实是太可笑了。
“我说这话并不是在讽刺你们,只是提醒你们,你们现在连迎战的能力都没有。”扁鹊平静地说着,又将目光转向了张良。他看着张良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别说你没有想到这一切,张良。”
“你想怎么办呢难道就以全部伤患的姿态,舍身就义地冲向烛龙吗”张良没有说话,他只是微微低下瞳孔,神色肃穆间,目光也变得愈发深邃。
——千江岭。最后,项羽骑着乌骓缓缓踏近了乌江岸边。他身体沉重地从乌骓背上翻身落下,一边注意着伤势,一边神情严肃地握紧了手中霸天刃。在项羽的重量离开后,凶悍的乌骓马目光顿时涣散,一身夜黑色的剽悍身躯重重地栽倒在地,再也没有站起来的力量。从陵城到千江岭,将近千里的艰险路程没有片刻休息。狂奔过来后,就算是悍兽乌骓,也承受不住体力上的极限消耗。
一路上,它都是在坚持着主人心中的坚持。现在抵达了目的地,它也就终于能放松地躺下了。然而纵身倒地,嘴中粗吼,乌骓它几近涣散的疲惫目光却在隐隐落向天空,就像它的主人一样,震撼而畏惧地凝望着天空那奇异项羽一直在凝望着天穹,就是乌骓倏然倒地也没能让他侧目。他握着武器的手越来越紧,连身上的伤痛也渐渐忽略,天空中的诡异景象,完全落满了他的瞳孔。让他整个人在金红色的笼罩中,只剩下了一脸沉重的肃穆。
那奇异的颜色已经淹没了整个千江岭的天空,使天地陷入了一片金红的怀抱。依然平静的乌江水亦被染成了金红的色泽,一阵江风吹来,就好像掀起了无形的金红光芒,吹散在了项羽萧瑟的身影上。项羽不知道,是怎样一种力量竟然能使天地色变,但是在这奇异天色的笼罩中,他能清楚地感应到,就在那天空的上方,金红的深处,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强大气息。
它在呼吸着,正欲降临这天地。骤然之间,一声浩瀚的长吟从天穹落下,带着无与伦比的气势与力量,震荡了整个沉寂的千江岭。长吟声回荡之下,身处千江岭的所有人都被震惊了——项羽、刘邦、花木兰、墨子、还有死去的白起,他们站在千江岭的各个角落,同时面对了这场震荡天地的长吟。目光在静止中颤抖,恐惧在内心中升腾。
那是什么生物的长吟声他们没有人听得出来,但是他们都知道,有一种空前绝后的浩劫就要在那漫天的金红色中落下了。于是在他们所有人的深深凝望中,那中央山岭背后的天空,金红色愈来愈深。也就在长吟声终于落下之时,那金红色的天空中忽起了一阵猛烈的狂风,将厚重的云层搅成了一片恐怖的云雾漩涡。
就在那金红色的云涡深处,两道巨大的黑色光芒忽然显出行迹,犹如黑色的星辰般高悬天空,与至高无上的太阳交相辉映。但那两道黑芒并没有静止于金红色的天穹,它们在隐隐地转动着,甚至是游移着。偶一瞬间,地面上所有的人都惊骇地感到,那两道黑芒在注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