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陆江北又将自己最不想听的事实重复了一遍,郑以沫无奈的点了点头。又重复了一遍:“是的,没错,初赛入选名单上没有郑以沫三个字。”
察觉到她的失落,陆江北将含在嘴边的“你是不是没仔细看”咽了回去。
她不会这么笨的,陆江北上前,抱住坐在沙发上的郑以沫。
她现在最需要的,是安慰吧。
郑以沫环着陆江北的腰,听到自己一贯迷恋的清亮男声在头顶响起:“别灰心,路还长。一次失败算不了什么,没有人永远成功的。”
怀里的人苦笑了一下:“这些我都懂,但是我觉得自己有点……江郎才尽了。”
“瞎说什么,”陆江北凌厉的目光仿佛要将郑以沫的脊背挖出来一个洞,“你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么枉自菲薄了”
郑以沫无心和他吵架,也不想再听他安慰,低着的头猛然抬起,对视上陆江北黝黑的眸子:“我现在需要得到不是安慰,是鞭策!”
自己还是太懒,对人情世故太不通窍,所以每一步都需要别人提醒她、一旦照顾她的人走了,或者晃了神,自己很快能将自己放进危难之地。
陆江北勾唇一笑:“别人鞭策你你难道不知道,能鞭策自己的,永远只有你自己。”
“是啊,”郑以沫低头,环着陆江北的腰更紧了一点,“江郎才尽,哈哈。”
细细咀嚼这四个字,以前从未觉得如何,现今才知道这个词组是多么的冷酷。
“我什么都没有了,陆江北,”郑以沫有点绝望:“亲人、朋友、赖以生存的才华,多讽刺啊,人要有的时候,就很多。人要没有的时候,只会越来越少。”
“我不是说过吗,”陆江北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责怪:“你还有我。”
郑以沫埋着头,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苦笑了一下:“你也不会照顾我一辈子的。”
话音刚落,她就觉得撑着她两条胳膊的陆江北的手,在悄无声息的缩紧。
“痛!”郑以沫轻呼了一声:“你什么毛病!”
“郑以沫,”陆江北突然附身凑近她,极轻极危险的耳语:“不要把你不相信自己的坏习惯,用到我的身上。”
知道他是不高兴了,郑以沫乖乖闭嘴。
之后的几天里,郑以沫都是早早的出现在工作室后,就一头扎进办公室,除了吃饭极少的出来。
导致有一回齐月进来,见到披头散发不修边幅的郑以沫时,吓了一大跳。
“呃,”齐月尴尬的说着,“我还以为您不在……”
“一直在,”郑以沫推了推自己的眼镜,“不过不常出去,怎么了有事”
“没有没有,”七月原本想找苏尔欣的,但是推开门发现她不在——略微和很久不见的郑以沫寒暄几句后,,飞也似的逃离了办公室。
郑以沫萎靡不振的消息也算是在工作室里传开来,有不少为她惋惜的,也有不少幸灾乐祸的。
而她对这些置若罔闻,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这么些天陆江北对她的萎靡不振也不是没有发现——他原以为他的元气小公主郑以沫自己颓废几天后就会好,没想到这快要两周过去了,整个人没有好,反而越加的颓废。
陆江北摸着下巴,站在窗前想了一会,拿出手机打出来一个电话。
“苏婧,”陆江北的口吻和平时的冷冰冰不同,“最近忙吗”
“忙,”电话那头略带沙哑的磁性女声干脆利落的回答:“你很闲啊,什么事”
“朋友的一份设计稿想让你看一下,”陆江北犹豫道:“但是感觉你好像最近很忙……不然就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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