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母女二人虽是有过嫌隙,但面对外人时,心头都是向着对方的。你虽是性子骄纵了些,偶尔招惹我动气,可总比一些人想要在背后捅我刀子要好上太多。”
张氏的话,虽是感谢白若潼,但言语之中无一不是在羞辱白茵菱。
白茵菱紧咬着牙根,指甲已经嵌入肉中。她的胸口疼得厉害,仿若是千万把刀在割着她的心,但她面上却要装作平静的模样,甚至低眉顺眼。
她不会忘记,是谁害了她的母亲。眼前这位衣着华贵的妇人实则是一个冷血无情的刽子手。
可是,面对自己的仇人,她仍是要保持着顺从的模样。要是她一不小心动了怒气,她的所有准备,都将付之东流。
“若潼只是做了该做的事情罢了,母亲不必感激若潼。如今丽娘是否过门还得看造化。若潼作儿女的,可是做不了主的。”
白若潼将自己的手从张氏手中抽出。
被张氏握着双手令她心头一恶。
若不是为了府中的太平,她怎会与张氏出此主意。
她做的事情从来不是为了讨好张氏,只是为了保护哥哥,还有自己。
……
张氏这么一闹,转儿已是黄昏。窗棂外的天色已然暗下,火烧云卷着天边的余晖,炙热的红色与深沉的蓝色在半空中交相辉映,一阵风吹过,金叶扫落,在院中“沙沙”作响。
众人依依散去,白若潼出了玉娇院,转而走入廊外小路。
“四小姐,请留步。”
一声呼唤自身后响起。白若潼回头望去,竟是李氏与自己走来。她笑盈盈的上前,与平日里的尖酸刻薄不同,眉眼的笑意甚是和煦。
“二姨娘有何吩咐的”白若潼问。
“我只是想要问问你,你今日做的事儿,可是真真为大夫人做打算的”李氏轻声问话道。
这几月来,白若潼的锋芒渐盛,越发有了嫡女风范。李氏虽是对张氏刻薄泼辣了些,可对白若潼却甚有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