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炎卿闻言,打起帘子迈入内室。余生怔怔,跟在他的身后。
白若潼卧在雕栏床榻上,紧抿着嘴。一旁的婢子正试图将汤药往她嘴里灌去,她拼命摇头,往后缩着身子。
顾炎卿见她眼中含泪,琼鼻通红,心一软,快步与她走来:“为何不肯吃药”
“殿下,能不喝么太苦了。”白若潼软着声音求情道。这位“殿下”瞧着倒像是一个善意之人,她往他袍子上吐了血,他非但没有怪罪,反而将她带入府中救治。若是与他求情,他应该不会逼着自己喝药才是。
白若潼天不怕地不怕,但唯一怕的就是“苦”。这个朝代没有西药,喝如此苦涩的中药,对她的舌头就是赤。裸裸的凌迟。
“去取一些牛乳茶过来。”顾炎卿吩咐道。
“是。”婢子如释重负,将汤药搁在小几上,掉头而去。
白若潼扁着嘴,摇摇头:“殿下,若潼的身子已经恢复,若潼不想吃药,只想回府,还望殿下成全。”
顾炎卿沉吟片刻,回头问向余生:“药能不吃么”
“啊……”余生嘴角一抽,顾炎卿的神色慎重而认真,让他思绪卡主,一时间竟是答不上来。
他与顾炎卿有十余年的交情,从未见他身旁有任何莺莺燕燕的倩影。他突然带回一个姑娘让自己诊断,又对姑娘表现得如此殷勤,余生心中的震惊久久不能平复。
“回话!”顾炎卿见余生支支吾吾,口气加重几分冷悍。
“不能。”余生打了一个哆嗦,赶忙回话。
白若潼扁着小嘴,又朝着床尾缩了几步身子。她脑壳疼得不行,可没有多余的空地让她好好思忖如何逃离吃药的命运。
“吃药。”顾炎卿端着药碗坐在床头,伸手将冒着苦味的药碗递到白若潼身前。
白若潼拼命摇头,缩着身子不肯就范。
“是药太苦了么”顾炎卿的言语柔软了几度,眉眼温柔得快要溢出水来。余生缩着脖子倒吸一口凉气,这样温柔的顾炎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