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春枣听后直言罂粟办事妥帖,两人围着烟草铺子的事儿说了小半晌,将关于开铺子的大小事宜都讨论了下,直说到日暮西垂,张春枣一看天色已经不早,她已经出来了一下午,才恋恋不舍的起身告辞离去。
上了马车,才想起,连最爱吃的酸枣糕都忘记了买,她对罂粟道,“你大哥的事儿,我晚上回去,会在老爷跟前说一说的。”
“好,我大哥的终身大事,就托付给你了。”罂粟笑着调侃道。
“我会尽力而为的。”张春枣认真的说完,与罂粟挥了挥手,放下了车帘,马车缓缓离去。
罂粟转身回了铺子,喊了王元关门,一起回宅子。
路上王元好奇问起张春枣如何一人远嫁京城,罂粟将张春枣的事儿,粗略的说了一说,心中有些感慨,人生真是充满了无限种可能性,誰能想到当初胆小怯懦的张春枣,竟然一摇身成了京城官员的妾室。
张家的人若是知道张春枣现在的境况,应会悔不当初,来上京认亲。
人与人之间真是充满了千丝万缕的联系,比如年如月与张春枣,本该是牛马不相及的两人,可偏偏产生了微妙的关联。
“那她也挺可怜的。”王元听完张春枣从前的事儿后,出声道,“饶方庆那般好女色,朝秦暮楚,她在饶府为妾,日子应该也好过不到哪里去。”
罂粟倒不这样觉得,她道,“人生的路都是自己选择的,她现在走的是自己选择的,我看她倒是欣然接受,愿意过这样的生活。”
“若不是走投无路,被逼无奈,她应该也不愿嫁给饶方庆那样的人。”王元倒是与罂粟意见相左,心底划过一抹淡淡的惋惜。
只能说,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生而为人,没有容易的。
罂粟回到宅子后,红袖亦已经回来了。
沈长葛早已在家等得心焦,虽然听红袖说,她给了三姨娘身边的秀儿五十两银子,那丫鬟答应帮忙在三姨娘面前漏口风,提点生辰八字这一茬。
但是他心里还是没底,一直等着罂粟的消息,其实不知不觉中,罂粟早就已经成为了沈家的主心骨。
罂粟没有提及张春枣,只告诉沈长葛,她已经托付了饶府的四姨娘,在饶方庆面前上眼药。
之所以没有说张春枣就是饶家的四姨娘,罂粟是怕回村以后,人多嘴杂,不小心说漏了嘴,让张家的人得知,又要惹来麻烦。
张春枣也没有问及任何与西岭村,还有张家有关的事儿,甚至都不怎么再提起从前的过往,罂粟看得出来,她应是已经彻底抛弃了过去。
不打算再与西岭村,以及张家有什么瓜葛。
抛弃过往的新生。
沈长葛听了罂粟的话后,七上八下不得安宁的一颗心,才稍稍放松了一些,难捱的等待着希望之中的好消息传来。
罂粟趁此时机道,“大哥,你辞掉京畿属衙门的官差吧,咱们一家人都回江北,爹娘年纪也大了,你定下亲事,就该赶紧要个孩子,让爹娘能含饴弄孙,享天伦之乐。”
沈长葛有些怔愣,显然他此前从未有过要辞掉京畿属衙门官差的想法,见罂粟突然这般提议,不由问道,“怎么突然想要大哥辞掉官职了”
罂粟当然不会傻乎乎的说出真正的原因,打出感情牌道,“只是突然想到,咱们一家人这些年都没有真正的好好在一起过,前些年我不在,你亦远在西北,只有长云一个留在爹娘身边,现在我终于回家了,你却又跑来了京城,咱们一家人总是聚少离多,爹娘虽然嘴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