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众臣都列好了,云舒才姗姗来迟,少年郡王风姿出众,玄色厚重朝服,碧玉革带,青丝罩在三梁进贤冠下,逆光缓缓走来,九天庙堂之上也似松间漫步,如玉无瑕的脸上不带一丝表情,眸色沉沉,自有威仪。
楮铭见她果然瘦了不少,下巴更尖了,可能是真的病了。
“听说你病了,昨日怎么不让我进去看看你呢”他微微侧首问云舒。
云舒站得笔直,目视前方那张尊贵华丽的龙椅,这是用云家的命换来的,嘴里却冷淡的答道:“本王无碍,多谢武安侯关心。”
楮铭不喜欢她这样的冷漠,微微觑眉,还想再说什么,却见皇帝的仪仗来了。
司马昂逃脱的消息今日才传到,皇帝很生气,大骂他是败类。
忽然一个清明的声音响起:“陛下,这次奉命去缉拿废王的廷尉监叶大人,明知会打草惊蛇,还行事如此拖沓。
司马昂自然早得了消息,现在废王逃到了秦国公然与大靖为敌,他又在边境多年,始终是个祸患,叶大人有怠慢之责。”
楮铭回头看了一眼云舒,她神色自若,今日是怎么了,竟然会主动弹劾别人。
廷尉监叶大人就是叶伽,叶温如的孙子,他闻言立刻跪了下来:“陛下,微臣这次确实是办事不力,请陛下降罪。”
司马凌不甚在意的抬手:“嗯,云王说得对,不过罪也不在他,廷尉监这次做事是考虑不周,就罚俸一年吧。”
叶伽叩首:“谢陛下恩典。”
站起来狠狠的瞪了一眼云舒,陛下都是叶家扶上位的,如何会重责他,敢弹劾他,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区区破落户。
司礼监退了朝,云舒疾步走在最前面,直接上了云家的车驾,将后面的楮铭甩开了。
看着云家的车驾远去,楮铭对旁边的裴越说:“你去查一下,最近云家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裴越虽然对侯爷这种热脸贴冷屁股很不高兴,但还是不敢违逆他的命令,不情不愿的下去打听了,他觉得,以前那个高冷的侯爷彻底消失了。
回到府中,云舒接过探子递来的消息瞟了一眼,司马昂果然不简单,一到秦国就被奉为座上宾。
她又冷冷吩咐道:“叶伽不是在清溪修了个新园子吗现在他被罚俸手头紧,你去把这个消息透露给想花钱消灾的人。”
“是,属下即刻去办。”暗卫领命而去,云舒才提笔。
“郡王,侯府的大公子来了。”
“请进来吧。”
云舒放下笔,用纸把自己刚刚写的东西盖了起来。
她自书案后绕过来,平淡的笑笑:“兄长今日怎么有空过来,你与曾家小姐的婚期将近,不是很忙的吗”
他坐到窗边,理理衣袍:“过来看看你,不是病了吗还穿这么少。”
“没事,就是偷偷懒,不想去上朝而已。”
云舒给他倒茶。
“你腿怎么了”
他见云舒走路竟然是高低脚,站了起来。
云舒故作轻松的笑笑:“哦,昨日不小心摔了,不碍事的。”
宋鹤轩挑眉:“路都走不了了,还不碍事,我看看。”
说着就要上来掀她的长衫,云舒退了一步。
“兄长,我都长大了,一个大男人磕磕碰碰很正常。”
宋鹤轩眼神一厉:“手拿开!我还不知道你,快点!不然就传孙大夫过来了。”
云舒知道他的性子,只得慢腾腾的绾起长衫,看到她膝盖上一